没以前好糊弄了。 她哼哼两声问:“那你倒说说魏山扶又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就是朵花呗。”文曦眨眨眼,一脸无辜,“是咱们这几人中最漂亮的一朵花儿。还是专程从校尉部跑回长安给你锦上添花的那种。” 松花绿的裙衫猛地一动,少女站起身,红着脸张了张嘴。老半天没憋出一句话,她一跺脚,恼羞成怒用笔指着她,道:“文曦你就损吧!” 被唤大名的文大人丝毫不慌地吹灭烛台。一缕青烟萦绕升腾,室内弥漫开馥雅香味儿,有些淡淡的好闻。她拨了拨高脚烛架上的圆环,笑声:“这你可冤枉好人了。话是霜霜说的,我好心传给你听,你怎地反倒怪起我来。好没道理呀。” “咔嚓!” 手中的笔断成两截。 长孙蛮磨牙嚯嚯向萧成霜。 …… 谈到这事儿,萧成霜可大呼委屈。 她不就嘴巴利索了点,一个没憋住在小宫女面前叨念了两句。谁知道文曦赶巧听个正着。谁又知道那个小宫女人缘不错,半个下午的时间,全宫都传开了清阳郡主和她冤种竹马的二三事。 彼时萧成霜正盘着腿在石头上嗑瓜子儿。旁边立了个小黄门,掰着手指头如数家珍盘点宫内最新八卦。她原本是在百无聊赖听着,结果越听越不对劲,皱起眉头一琢磨……嘶,始作俑者貌似没别人。 萧成霜火速撇得一干二净——她对小宫女三令五申绝不能把她供出来。 可天杀的她居然忘了她表姐这个心黑的。 萧成霜只能一哭二闹三上吊,眼泪汪汪抱着长孙蛮的腿嚎道:“鹅错咧,鹅真滴错咧!” 等会儿,她从哪儿学来口音。 长孙蛮狐疑捏起她脸,拉了拉,“萧霜霜,你真没在庄子上跟人打腰鼓?” 干嚎声一噎,萧成霜迷茫眨眨眼,“有这么明显吗?” “……。”一旁忙着扯花布的文曦气得差点原地升天。 敢情她辛辛苦苦给她求来外住旨意不是拿来静心学习修身养性的。 而是给她倒腾时间在外面不务正业。 文曦袖子一甩,石桌也不铺了。萧成霜见势不妙,赶紧脚底抹油就要往外跑,奈何她姐一记锁喉,彻彻底底捏住了她命运的后颈皮。 “萧、成、霜。” “我我我我错了。” 这一下,庄子后边儿这处碧湖水可就热闹了。 沸反盈天,白鹭争飞。 菡萏开得正盛,风中摇曳着清幽花香,一蓬蓬硕大莲叶接连至岸,鱼儿摆尾游去,红影渐无踪。 临岸处垂柳葳蕤,石栏上雕刻着含珠小兽,再往里些,是一方铺着青花布的六边石桌,桌旁依次立着六个石墩座。 雪球坐在石栏上,漂亮的湖蓝色眼睛一动不动盯着鱼儿。长孙蛮想抱它下来,它甩着尾巴一溜烟跳到石桌上,喵呜直叫,似不满她惊走了它的鱼。 今天是个难得一见的好日子。 由文曦牵头,大家约好了在这儿庆贺新律问世的事。至于能不能推行——那就是长孙蛮跟她娘之间的事了。 长孙蛮从食盒里端出小菜,一边儿壁上观花,一边儿还不时场外指导俩姐妹扯头花。一脸正经,有模有样,“文曦,黄荆条下出好人。教育孩子可不能心软,诶……萧霜霜,放弃吧,你看你最近瘦的……看来学人扭秧歌还挺见效?” 简直煽风点火火上浇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