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穿不暖造成的营养不良呀。 魏狗摸摸鼻子,哼哼:“你刚刚说到哪儿了?她被带走了然后呢。” 英儿再叹口气:“再然后我就不知道了。我只记得夜里起了大火,我昏睡过去,醒来时就在家里了。爷爷说沙盗窝里的人都死掉了,是姑姑把我们带出来。姑姑从此就住在我家。不过她似乎忘记了沙盗窝里的事,爷爷也嘱咐我忘记……总而言之呢,姑姑从那时起就有些不正常。” 长孙蛮听了大半天,总结道:“所以她是因为受了刺激才……照你这样说,那沙盗窝里有谁骗了她吗?” 英儿一愣。显然这么多年他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他摇头:“我也不知道。” 魏山扶与长孙蛮齐齐对视一眼。 这不对劲。 …… 长孙蛮到底是上了伤药。 英儿要扯衣布条包扎,被魏山扶嫌弃拦住。 他低头,一边折起袖袍,一边说道:“你别忙活了。她皮肤娇,受不住你那粗布。” 长孙蛮涨红了脸。 说得好像她有那个大病。 魏山扶撕开袖袍下的白色衾衣。 他不以为然地理了理,然后轻轻柔柔缠在小姑娘纤细脖颈上。 “啧,失算了。你脖子怎么这么细呀。”?“……难道我还能有多粗吗?” 魏狗嘀咕:“撕多了。浪费布料。” 长孙蛮气得想翻白眼。 英儿拉着马辔,叮嘱他俩坐好。 最外侧的壮汉扬起鞭子,停滞良久的马车又缓缓行驶起来。 魏山扶装作无意环视四周。发现周围尽是笔直挺拔的树木,根本没有一丝容人躲藏的地方。 一时半会儿是跑不了了。 “这是要去哪儿?”他问英儿。 “去渡口。乘船过海。” 果然跟他料想的一样。 长孙蛮趴在他耳边小声问着:“海那边是什么?” 大概是声音也不算小,英儿笑道:“海那边的东西可多啦!有大鱼,有高船,还有藏着宝藏的荒岛……” 魏山扶没理会他。 小郎君侧过脸。面对长孙蛮时,他眉间露出凝重。 “过海后……如果走得远,是扶桑、高丽倭国之地。近一些……离幽州最近的是青州。” …… 英儿驭车不错,紧赶慢赶,好歹是在约定时辰到了渡口。 虽然不是幽州官渡南口,但那里还是停了数艘小船。船上诸人或站或倚,穿着都与面具人相差不远。 他们拱手齐声道:“当家的。” 长孙蛮满脸问号。 ……所以他们是被掳进了土匪窝吗。 这个问题一直持续到船开,长孙蛮都没琢磨出来。 说人家是土匪,可哪有土匪不占山吃粮呀,没事尽在海上漂。 可不是土匪谁会一个劲儿喊—— “当家的!这是我杀了五文钱卖回来的新鲜土豆!”一大个儿扛着两麻袋,满脸兴奋。 “当家的,我作证我作证。这次砍价绝对公平公正,童叟无欺!” “当家的——快快搭把手,鱼!我的鱼!哎哟喂!” 魏山扶咂摸咂摸,“是土匪吧?是吧?” 长孙蛮捧着脸,蹲在甲板上默默摇头。 “不是?”魏狗疑惑。 “我不知道。” “……。” 可他们到底是没能功成身退。 海浪滔滔,风中传递咸腥水味儿,号角鸣声绵长悠扬,从不远处一圈圈散开。 直至海雾中的小黑点越靠越近,一点一点,破开迷离视线。 魏山扶噌地一下站直身。 那是一艘极为高大威猛的战船。高帆远扬,庞然大物,海浪像沸水暴滚而去。 几乎是呼吸之间,逼至眼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