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这副打扮出宫,宫里一定是出事了! ……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长孙蛮猜得也没错。 这七天萧望舒不会闲着。岁末朝贡越近,每个人不安分的心思都显露无疑。朝中大臣要防,各地诸侯更要防。 收到斥候讯报的萧望舒没有多余表情。她冷静翻完最后一页,脑子里过了一遍名单上的人,想了想才平稳开口道:“陛下的身子可好些了?” 跪在底下的亲卫不敢隐瞒,“还未大好。前几日陛下突然起了兴致,要巡游沧池风光。夜里发起高热,病至如今,不曾踏出紫宸殿。” 萧望舒蹙眉,“是谁在陛下跟前伺候着?” “回殿下,是文淑妃。” 意料之中的答案。 文家乃陛下母族。在前朝,是长安城里出了名的破落户。陛下身为成宗唯一的皇子,御极之后,文家水涨船高。青梅竹马的表妹成为淑妃,文国舅更是接任丞相一职,统领百官司政。 若不是成宗留下遗诏,命文太妃殉葬平陵,只怕外戚争权之风更甚。 萧望舒没有动怒,只轻叩桌案,答答地、一下又一下地敲着。万俟葵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给萧望舒展阅。这是前几日搜查出的丞相党大臣名单。 室内阒然半晌,才听得她慢悠悠说道:“去宗正`府告诉李倓,陛下还等着他的折子。再遣人往兰台里递个话,就说司天监夜观星象异变。” 亲卫微愣。文淑妃宠冠六宫,丞相借女争权,朝堂上多次与殿下的人作对。殿下放任多年不管,现在却使出了宗正卿李倓这步棋。蛇打七寸,文家这次恐怕凶多吉少。 …… 长孙蛮正想着,突然被人牵起手,她抬头看见笑眯眯的万俟葵。 “小葵?” “诶。” 万俟葵理了理她微乱的额发,温言哄道:“郡主今日的羊奶喝了吗?” 春娘喏喏道:“午食前就喝了的。” 长孙蛮才出生时,正逢朝政混乱。尚在襁褓时,大多是万俟葵在看护。后来新朝初立稳定,才进宫监政。 万俟葵牵着她走上台阶。等一绕过屏风,长孙蛮径直钻进她娘满是馨香的怀里,“阿娘。” 萧望舒轻拍她的背,道:“外面玩累了?” 长孙蛮摇头,闷闷说:“没,我就是想抱抱你。” 这句话惹得她娘有些好笑。萧望舒抬起她下巴,“我听春娘说,你昨日没怎么睡好。可是做了什么噩梦?” “……明日老师要做课考,我有些紧张。” 这是实话,在这儿生活了七年,从牙牙学语就被萧望舒教导大字,长孙蛮到现在看到小篆还头疼。 都不说做题,能看懂题目说啥就阿米豆腐了。 萧望舒颇有深意的看她一眼,继而接着说道:“想来是平就殿的课业太过轻松。这样吧,夕食过后,阿娘就来考考你的功课。” “……” 长孙蛮立即补充道:“阿娘,我明日只考算学。您今夜就只考校我的算学吧?” “那怎么成?我的阿蛮如此聪慧,四书自然也不可落下。” 长孙蛮贼心不死:“可是我们还小,老师说不必注重四书,都是先背背词句的。” 萧望舒似笑非笑地点头:“言之有理。那阿娘也不为难你了。” 长孙蛮松了口气。 下一秒,她娘又漫不经心地说道:“吩咐书房准备好笔墨。夜里备与郡主默书。” 长孙蛮原地石化。 …… 当然,觉醒穿书意识的这天,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一天。 书房案牍积压之下,长孙蛮眼尖的瞥见一个熟悉的火漆。 青黑的蜡印泛着细碎金粉光,上面刻着一只匍匐回首的巨兽,遍体鳞纹,首形如龙,脚踩一捧熊熊烈焰,赫然是只气势雄伟的麒麟。 长孙蛮瞪着那封露出一角的信,大脑短路,握笔的手微微颤抖。 这只浴火麒麟是象征长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