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装作睡熟了。 清言听见托盘放在桌面上的声音,鼻子里闻到了食物的香气。 脚步声停在床边,他能感觉到床边人在看自己。 之后,在他脸边磨蹭的小狸花被抱走了,被子被拉上来,轻轻盖在了他身上。 在这个过程里,清言一直竭力保持着呼吸的平稳。 他听见邱鹤年又把托盘拿了出去,外屋传来很轻的响动,再之后对方进了屋,简单洗漱之后,也上了床。 油灯熄了,清言感觉到邱鹤年躺到了自己身后,是要睡觉了。 他微微放松下来,一只大手伸了过来,清言以为是要搂住自己腰腹,他和邱鹤年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睡姿。 只是,那只手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有些沉甸甸地压在他腰侧上,而是小心翼翼地绕过他的腰侧,掌心贴在了他小腹处,隔着薄薄的衣衫轻轻抚摸着那里。 一个温热的吻印在清言耳侧,那之后,那只手才又小心翼翼收了回去。 邱鹤年在清言身后躺下,终于睡觉了。 直到这时,清言的睫毛颤了颤,呼吸乱了一拍。 他知道邱鹤年在摸什么。 自他吐了以后,邱鹤年面上只有担忧,并没表现出什么期许来。 李婶和秋娘的表现已经很明显,邱鹤年不可能不明白这可能意味着什么。 何况年前那阵子清言正好在易孕期,只有他们两个才知道,在那段时间家里褥单经常是湿的。 算算日子,很可能就是上山前那次。 邱鹤年心里肯定都清楚的,刚才虽然没说什么,神情也不见什么特别的,可当他以为清言已经睡熟了的时候,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期待。 黑暗里,清言咬着唇,感觉很复杂。 说了顺其自然,清言已经做好了怀孕的准备,可当这天真的可能来临了的时候,他又觉得心里发慌。 一时间还是不能接受作为一个孕夫的自己,也害怕那个他完全不了解的生产过程,更害怕自己做不好一个合格的家长。 后半夜,清言又起来吐了一次,这次肚子里是空的,吐出来的都是胆汁。 邱鹤年给他热了粥,他也一口都吃不下。 吐完这一次,清言才算真正睡着了,等他第二天醒来,才发现邱鹤年眼睛里都是红血丝,后半宿他都一直睁着眼看着自己,根本没敢睡觉。 清言抬手摸邱鹤年的眼皮,对方微低着头,垂着眸子,任他抚摸。他脸色有些疲惫,明明被碰到的地方不会舒服,但仍然包容地接受着。 清言看着他,心里好像有一块地方在继续陷落。 不管自己在担心什么,总有邱鹤年在,不是他一个人在面对。 清言心定了下来,这时才觉出饿来,他放下手,说:“我想喝粥,还想吃你腌的咸菜。” 听他说有胃口吃东西,邱鹤年脸上的担忧终于淡了一些,笑着道:“那你稍等一会,我去把咸菜先泡一会去去酸,再把外面雪堆里的瘦肉拿回来缓缓……。” 清言摇头,“不用泡,也不用炒,我就想直接吃。” 邱鹤年意外地看着他,清言低着头,说:“我就想吃酸的。” 邱鹤年放在膝盖上的手蓦地握紧了。 …… 说是有胃口吃东西了,其实也就喝了半碗粥,吃了几块咸菜。 这次还好,吃完没再吐。 但也不能顿顿吃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