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镇子的路不近,但比上山可好走多了。 清言走一会,坐会儿车,没怎么累就到了地方。 原主的家就在镇上,但清言是第一次来。这里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好,毕竟战争才结束没几年,北方靠近边境的各地基本都才缓过来没多久,但快过年了,市集还是很热闹的。 清言看哪都觉得新鲜,眼睛都看不过来了。 而且街上的人脑袋旁边都飘着字,挤挤挨挨的,他看惯了还觉得挺乐呵。 邱鹤年见他高兴到不怎么怕生了,就也没管他,任他在街上来回看。 两人先去了家肉店,寻常摊子只卖猪肉,还有卖羊肉、驴肉的,牛肉几乎是看不见的,为了保护耕牛,官府有明确的禁令。 这家店则几乎能吃的肉都能买到,还有各种熏酱和肉干、香肠卖,是附近最大最丰富的肉店了。 邱鹤年把推车停在店门口,清言看着车上东西,在门外等,他去店里找伙计。 这会儿正是一天中最暖和的时候,在外面晒太阳挺舒服,他眯着眼睛,看着邱鹤年和那伙计说了一阵,然后那伙计又叫来个老板样子的中年胖子,三人又唠了一阵,那胖子就跟在邱鹤年身后出来奔这里来了。 清言跳下车,适时打开苫布,让那老板和伙计看那头鹿。 老板翻着查看了一遍,“啧啧”两声道:“个头不小!”他回身叫那伙计拿了秤杆来,邱鹤年把鹿搬起来挂到秤杆底下的大铁钩子上,这老板虽胖,力气倒不小,红着脸一努劲,硬生生把一整头一百多斤的鹿提离了车板。 “一百四十八斤,算个整,一百四十五斤怎么样?”这老板睨着邱鹤年道。 邱鹤年摇了摇头,“该多少是多少,就一百四十八斤。” 老板也不气,笑道:“行,就一百四十八斤,一斤不少。” 就在这时,他的小眼睛看见了苫布盖着的色彩斑斓的野鸡,那鸡大概嫌闷,正从苫布下伸个头出来看,这老板眼睛一亮,说:“竟是只活的,好家伙,这长得够结实的,毛亮体壮,这样,我多给你二十个铜钱,把这野鸡一并卖我吧。” 邱鹤年看向清言,这野鸡清言本没打算卖,想着养一阵子,但家里有小鸡,他怕野鸡太凶,伤了小鸡仔,看不好又容易飞走,这才不得已卖掉。 邱鹤年说:“二十文不行,这是内子好不容易抓到的,就算是您这样的大店,寻常应该也见不到这种活物。” 胖老板这才仔细看向清言,在看清长相后,微微一愣,又很快看向半张脸疤痕的邱鹤年,再看回清言时,脸上明显露出可惜的神色。 不过他是生意人,来来往往见多了各色人等,见清言脸色耷拉下来了,立刻调整了神色,笑道:“得,野鸡我给你们一百文,以后你们再有好东西就来我这卖,这样行吧?” 清言在心里算了一下,觉得不少,便冲邱鹤年点了点头,这次生意就做成了。 这野鸡卖得是不便宜,不过这胖老板应该还是赚的,现在民间斗鸡的大有人在,恐怕这胖子也是好这口的。 胖老板一共给他们二十五两银子,和两百文铜钱,多出的一百是把鱼也卖了他。 他本想跟邱鹤年要鹿血,邱鹤年说射中鹿的时候是在林子里,不好找,找到时,血都流光了。 胖老板心疼地直哎呦。 等离开肉店,清言偷偷问邱鹤年,为什么不把鹿血卖给胖老板时,对方解释道:“鹿血卖给他不如卖药铺,能卖个更好的价钱。” 等邱鹤年从药铺出来,塞给清言钱袋时,他掂了掂,这鹿血竟也没少卖。 上山这几天着实辛苦,但收入也是丰厚的,要不是眼看着过年了,清言都想再去山上住几天了。 不过想到邱鹤年冻伤才见好的脚,他又觉得两人还年轻,赚钱没必要那么急了。 捂着沉甸甸的钱袋子,清言心情都变轻飘飘了。 他简单算了算,家里床底下本来有十五两银,前几天邱鹤年把年前做的铁器的钱都收了回来交给了自己,整数有八十两。不算那些零散铜钱,加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