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将另一半塞进了对方粥碗里。 邱鹤年看了他一眼,这次没再拒绝,连粥和鸡蛋一起吃了进去。 清言无声地笑了笑,从碟子里夹了一块咸菜进嘴里,登时脸上全都皱了起来,酸的他脑子嗡嗡响。 一只大手手心向上出现在了他面前,低沉的嗓音道:“吐。” 清言觉得吐出来太恶心,连忙摇头,硬是把一块腌菜给嚼吧嚼吧咽下去了,刚才他见邱鹤年就这么吃的,馒头就着一块一块腌菜,看起来特别香,结果没把他牙酸掉了。 刚咽下去,他就急匆匆找水,邱鹤年已经添了半碗粥递给他。 清言仰头一股脑喝下去,这才觉得缓过来了,要是别人缓过来也就完事了,可他小时候不如意,长大了就一点委屈都不让自己受。 他张着嘴吐着舌头,凑到邱鹤年面前要他看,还含含糊糊地问:“你帮我看看,舌头坏没坏,怎么有点疼呢?” 邱鹤年只看了一眼,就迅速别过头去,说:“没事,我再给你倒点水漱口。” 清言没注意他不太自然的神情,跟着人家身后,就差贴上去了,水碗到手了,喝完了,还要贴着别人。 邱鹤年本来一直尽量背对着或者侧身对着他,防止他看到自己那半张布满伤痕的脸,此时也不由得无奈地转过身来,侧着头看向一边,抓住他肩膀保证:“那只是用醋腌的萝卜,你不会有事。” 说完,他问:“你吃饱了吗?” 清言点了点头,邱鹤年松开他肩膀,轻轻推了他一把,说:“回屋休息去吧。” 清言不走,假装客气,“我刷碗……。” 邱鹤年已经弯下腰,一手托住他膝弯,一手揽住肩背,跟抱只小兔子似的,轻轻松松把他横抱起来。 失去平衡让清言下意识伸手揽住对方脖颈,整个人都陷进了温暖的怀抱里。 尽管昨夜的床事体验并不算好,但这种亲密无比的行为,好像还是让清言对这个男人产生了一种难以名状的依赖和亲近感,他软软乖乖地依偎着男人,让他将自己轻轻放到床上。 然后,男人用低沉的嗓音说:“这两天我不去铺子里,家里活我做。”说完,他就去了外屋。 温暖的体温离开了,清言抓过被子给自己盖在身上,迷迷瞪瞪躺在床上,老老实实的,尽量不触碰身后痛处。 身上还是好累,快要睡着时,清言却突然一个激灵,不可避免牵扯到后面,又龇牙咧嘴地醒了过来。 一边揉后腰,一边低声叨咕:“他刚说啥,这几天他都不去上班了?一个大男人好生生的不上班在家干啥?” “靠,”清言暗骂了一声,“这就是他么放婚假吧,天天在家还能干啥?”他自问自答,“干我呗!靠!” 清言浑身白毛汗都起来了。 第4章 他的来历 柳西村里大多数的村民都以种地为生,到了冬天,地上没活了,就闲下来了。 也有人闲不下来,村里的猎户到了冬天,也还是要隔几天去一次山上,把在山上下的套子拿回来,一次能带好几只兔子回来,运气好的话,还能顺路打到野鸡、狍子甚至野猪,当然,也可能遇到冬眠到一半,被打扰到的饿到眼睛发蓝的狗熊。 除他们之外闲不下来的,就是邱鹤年了。 他是村里的铁匠,他的铺子就在西边村子头儿上,因为他手艺不错,用料也扎实,不仅村里人找他打铁器,附近几个村也是在这里打,就连镇上偶尔也有人专门过来找他。 这个铺子是村里的老铁匠传给他的,老铁匠姓王,具体叫王什么都没人记得了,大家都叫他王铁匠。 大概在四五年前吧,也是在冬天,王铁匠忙完了关了铺子门,沿着河边往家走的时候,在河岸的雪堆里,发现了个冻到半死的人,这人就是邱鹤年。 尽管当时他半张脸满是血污,看起来很吓人,王铁匠还是把人拖回了自己家,还请了村里的郎中来看,草药熬了,一碗碗灌下去,总算把人救活了。 醒来的邱鹤年不记得自己从哪来,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去,他就只记得自己的名字。 村里人对这事切切实实讨论了好一阵子,有人说他是不是附近打仗的兵,从军营里跑出来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