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赤鸢还是决定去赴约。 对寒殇的情感,在离开清林宗后变的混沌。 曾经深刻在骨子里爱的本能不在敏感,或许是被拒之门外太多次,心上的伤口被她刻意捂住早就溃烂发炎。 她无法在看清内心的爱意,像是失去了本能的小兽,浑浑噩噩的穿行在遍布野兽的森林。 凌缁北是和她一起赴约的。 他们到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天边将落不落的夕阳,为桌边的人描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 寒殇依旧穿着大祭司的白衣,只是取下了银制的面具。 金红的夕阳映进他的眼底,在看到赤鸢和凌缁北时面上表情一愣。 “他是?” 寒殇自己都没有察觉他的声音带上了逼问和不满。 “他是凌缁北,我的··”腰上猛地传来一股大力,她整个人被拉着撞进凌缁北的怀里。 “心上人”凌缁北替她说完了后半句,暗金色的眸子微微眯起,每个字拖得慢而长的道:“好久不见呀,阴险的祭司大人。” “你别乱说。”赤鸢双手撑着他的胸膛,可箍住腰的手没有半分松力。 任凭她怎么动都移开不了分毫。 “是你。”寒殇的语气很冷,眼神直直的盯着凌缁北扣在赤鸢腰间的手。 赤鸢加在两人中间,顿时一脸懵,“你们认识?” 莫名的她觉得有股暗流在两人之间涌动,锋利中夹杂着不死不休。 “不止认识那么简单。”凌缁北拉着她落座,动作自然地将人放在身边的位置上。 可容纳四人的桌子顿时有些不平衡。 凌缁北明知故问,“不坐吗.祭司大人?” 他似乎是不满意座位间的距离,长臂一览将赤鸢连人带椅子拉了过来。手臂则毫不掩饰的攀上她还有些酸软的后腰环住,像是一只护食的大型犬。 寒殇和凌缁北之间各自掌握着对方的秘密,一时间气氛僵持住,连空气都充满了尴尬。 “师兄,你吃。”赤鸢夹了一筷子寒殇喜欢的素菜,火候恰到好处的生菜挂满了金黄的蒜泥,是印象中他喜欢的菜。 只是那菜还没放进寒殇的碗里,就被某狐抢占了先机。 他的声音暗哑中带着吃味,“鸢鸢怎么知道我喜欢。” “你!”赤鸢双目圆睁,两腮微微鼓起像只负气的仓鼠,抓着屁股下的椅子就往凌缁北相反的方向挪。 她依旧像以前一样时刻想着他,“师兄,你别介意,我重新给你夹。” 可莫名的,这一幕刺痛了他,那根刺尖锐的挑破了心口的血肉。 心底的声音阴暗偏执:看吧,她放弃你了;那只狐狸骗走了她的心;她不再只看着你一人了;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师兄我们这么久没见,你和那位的感情还好吗?” 赤鸢面上的表情依旧带着暖暖的笑,可是端着粥的手却不可控制的轻颤,将她的故作轻松暴露无疑。 “分开了。”他的语气没什么起伏,眼神却钉在凌缁北的身上。 他根本不存在心上人这件事他心知肚明。 可赤鸢问出来这样的问题,中间哪一环节出了差错不言而喻。 寒殇向来算无一漏,可他唯独没有算到昔日冷血高傲的人内里是个卑劣的恶妖。 事实上凌缁北从察觉到自己爱上了鸢鸢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没有履行承诺,甚至他还故意填了一把火,日夜不停的往寒殇身上泼脏水。 三年的时间,他在情场上不择手段,才硬生生将人的心房撬开了一道裂缝,趁着醉酒的机会黏上了她。 “这··这样呀。” 赤鸢眼睛死死盯着碗里的粥,一双筷子快被她的手抠烂。 赤鸢你真是不争气,哪壶不开提哪壶。没事瞎好奇什么,师兄又对你不感兴趣,还乱问。 她的脑内天人交战,脚趾尴尬的差点抠出一个比奇堡。 —————————— 题外话:咳咳,火葬场预警,祭司大人要开始认清现实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