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青愣了愣,转而嫌弃地掀开盖子看过一眼——满满一罐子,还有跟这个一样的,好多罐子……这让他不由想起昨日用晚膳时的季卿语,挑挑拣拣没吃几口,难怪没有几两肉,顾青黑着脸嘀咕了句:“这也不吃,那也不吃。” 随后从罐子里捏了一小撮茶叶径直放进嘴里,干着嘴,出了门。 官衙。 时间还早,正是没人的时候,以至于顾青打门进来,便听到两个守门的小吏凑着头在说闲话—— “顾将军真真不愧威武将军的名号,说时迟那时快,长剑出鞘,雷霆之间就把贼人的肩膀刺穿了!”那人说着,啧啧称奇,“到底是上过战场的,跟咱衙门里那些虾兵蟹将就是不一样。” “怎么,你羡慕?我就不羡慕,那顾将军就是个没眼神的糙汉!玉凝姑娘天仙一般挡在跟前,他举起剑来都能目不斜视,简直不是人!换我,我定怜香惜玉,舍不得叫玉凝姑娘吃一点苦!你是没看见,好好的漂亮姑娘,脸叫人划了那么长一道!”那人说着,还拿手指比划了一段。 “伤着人了?!” “可不是,听说当场就晕过去了,醒来之后哭了一夜,美人垂泪,谁见不怜?今日大把豪绅跑去哄了,据说城西那块儿的路都叫轿子和马车给堵住了。” “没道理……顾将军能弯弓射大雕,还能是个睁眼瞎不成?只怕是玉凝姑娘不够美吧?” “不美?玉凝姑娘在宜州可是数一数二的大美人,你见识少就别胡咧咧。” “不是,你难道不晓得顾将军的夫人是谁?那可是季家的二小姐!季二小姐你听过吧?城里那些酸儒文人都为她吵破天了!我看顾将军不是等闲不识春风面,分明是已有珠玉在怀。” 另一人听着,嗤了声:“就凭他那不懂怜香惜玉的性子,我看这季二小姐在顾家,定没好日子过,怕是只能日日以泪洗面,顾将军不会还动手吧?!” “噫吁嚱,那如何行!这必须得和离……” “咳咳……咳咳……” 两人说得正上头,就听一道百转千回的咳嗽,他们不耐地转过去,张口要骂,却见议论的主人公就在面前,他们顿时吓破了胆,膝盖一软,险些就要跪了:“将,将军……” “嘴这么碎,不如沿街说书,看门真是屈才了。”顾青冷声说了句,径直往里头去了。 留下两个胆子豆大的人,半天都站不起身。 这这这……如何能当着人的面叫人和离啊?! 完了完了,全完了! 依旧是低矮的牢房,顾青进去后,便见昨日抓回来的那亭长赵宏林被绑在了木桩上,披头散发,整个人精神不济,一副被用了刑的模样,顾青因此看了知县一眼。 知县只觉得千古奇冤,这赵宏林逃跑的时候硬气得很,如今被抓回来了,倒成了一把软骨头,他什么刑都还没上呢,这人就自己把自己吓尿了。 知县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推说与自己无关,忙请顾青上座。 闵川在一旁开了口:“赵亭长当真是好大的胆子,明明是逃犯,却还想着逛窑子。” 看清来人,赵宏林瞬间就清醒了:“小人冤枉啊!” 顾青嗤笑:“我看亭长倒是一点不冤,还活色生香得很,满满一炷香的兴致。” 赵宏林被他说得面颊一白,白了又红。 “说说吧,谁叫你跑的?” 顾青冷着一双鹰目,沉沉地盯着人,谁都看得出他今日心情不佳——牢房本就阴湿,春寒还没走,顾青的声音一低,瘆人的气氛就漫上来了,吓得赵宏林腿软。 “不想说也罢。”顾青耐心有限,懒懒散散起身拔刀,“依南梁律法,带领的徭兵逃亡大半,赵亭长是要依律问斩的,本将军有先斩后奏之权,如今人证确凿,不如就地斩杀,刚好省了我的时间,也安了赵亭长那颗忠义之心。” 赵宏林瞬间慌了,没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