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直接,有点慌乱的答道:「甚么死了…乱说,只是…不知道在哪里…」李忆良坐在一张石椅上,眼角滑下泪来,说道:「大口子叔叔,你别骗我了。其实,我早就猜到了!我也知道你送我来这里也是不得已,我就只问叔叔一句话,你…还会来看我吗?」这一句话,触动了李子因心中最深层的「孤儿心理」。李子因从小便是孤儿,虽然已经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毕竟内心深处,还是非常渴望有个至亲之人,偶尔可以来探望自己,甚至承诺,将来有钱,一定会接自己出去一起生活之类的话。 李子因蹲在石椅旁痛哭失声,没多久,李子因十分艰难的压抑住心中的悲伤情绪,对李忆良说:「对…对不起,我…我会回来看你的。等我这次去北京回来,再来带你回去住几天。」李忆良点头说好,两人哭了一会儿,李忆良又问道:「大口子叔叔,你跟我说实话,我妈妈…过世了对不对?」李子因心头一紧,知道这件事终究是瞒不住的,于是,把那天的情况说了出来,当然,李子因是不会提到张翠玉受伤多严重,只是说了临终前,张翠玉如何再三交代,要如何照顾李忆良。虽然早猜到这结果,但毕竟证实了母亲的死讯,李忆良还是悲痛不已。纪晴牵着小桃子,远远的看着两人在石椅上哭,也不免悲从中来,不断偷偷擦拭眼泪。 稍微平復了心情,李子因轻抚着李忆良的肩膀说道:「其实,我从小就是个孤儿,也是在这种育幼院长大的。所以当个孤儿没甚么可耻的,重点是你要努力,成为一个对社会有贡献的人!你父母在天之灵,也会感到欣慰的。」李忆良问道:「怎样才能成为对社会有贡献的人?跟叔叔你一样,成为军人吗?」李子因摇头说:「成为有用的人有很多种途径…,例如…,你以后可能也会变成一个育幼院的院长,拉拔很多失去双亲的孩子长大。」 李忆良惊讶道:「我…也有可能…,可以成为院长吗?」李子因点头说:「当然有可能,只要你够努力。将来,你或许会收养一个大约两三岁的孩子,长的很可爱,只知道姓李,没有姓名…,你可以把他取名为李子因…!」李忆良问道:「李子因?跟叔叔你同名吗?」李子因点头:「是的,就算是…怀念我吧。」李子因心情平復许多,擦乾眼泪继续说道:「这个孩子,可能有点顽皮,常常打架,但你别经常打他、骂他,用心照顾他,他长大后会很有出息的…。」李子因说得起劲,李忆良听的出神,两人逐渐摆脱了互相告别的悲伤情绪。 1928年6月3日,前往北京的火车上。李子因正坐在一节军官专用车厢中看书,孙登明递给李子因一杯啤酒,并在其身边坐了下来,说道:「我们刚出发,估计得好几天才到的了北京,先放松放松。」李子因笑着接过啤酒,喝了一口,说道:「我们就这样一路坐着火车,然后晃荡到北京吗?」孙登明笑道:「哪有这么容易,首先,我们会先停靠皇姑屯站,补给一些用品,然后保护大帅的士兵也是在这里上车,然后会到葫芦岛,大帅会下榻葫芦岛的大饭店,然后是…。」李子因听后,不禁乍舌,这行程的安排跟古代皇帝出巡,好像也没有多大差别。两人聊着天,不知不觉便多喝了几杯啤酒。 不知过了多久,李子因昏昏沉沉的醒来,看到窗外天色昏暗,火车好似停在月台不动,至于坐在对面的孙登明,却不知跑哪里去了?李子因摇摇晃晃走到马桶撒了一泡尿,本想走回座位继续睡觉,却又觉得整列火车安静得太过诡异,李子因不自觉地打开窗户,把头往窗外一探,发现月台上的人也稀稀落落,只有远方一两个行人,动作极其缓慢地行走在月台上。李子因左看右瞧,有股冷意渐渐袭上心头,但又不知冷从何来?正当李子因把头往车子里面缩,眼角馀光撇见上方有一道黑影,慢慢由上往下降。李子因定睛一看,赫然发现是无脸男子,头下脚上的慢慢垂落在李子因的面前。已经很久没有被无脸男子惊吓的李子因,倒抽一口凉气,身体往后弹出,如同虾子般倒飞出去,一直撞到对面座椅,李子因才吃痛的慢慢坐起身来。 李子因再度定睛一看,窗外落日馀暉,虽然接近傍晚,但还未天黑。李子因不禁怀疑:「自己是否又做梦了?」刚刚不知去向的孙登明,正满脸醉意的笑道:「老弟,不是醉倒了吗?怎么摔到下面去了?是不是做了恶梦?」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