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伦心烦意乱,这个艾格斯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让他把拉塞尔家的双胞胎带过来,几次三番都没能成功,现在还招惹了这么大一个麻烦。 艾格斯的雌君闻言脸色一白,没想到马伦居然如此不讲情面:“但艾格斯身上还有伤,在里面关着也太遭罪了……” “遭罪?遭罪也得受着。” 马伦的眼皮子耷拉下来,看起来十分不善,冷笑道:“这是哈灵顿首领下的命令,难道你想让我去和他硬碰硬吗?让艾格斯长长教训也好,免得他天天不长眼的往枪口上撞。” 艾格斯的雌君这次来虽然并没有抱什么希望,可听见这番话还是忍不住心寒,他还欲再说,马伦却已经不想听了,拉开椅子转身上楼:“管家,送客!” 二楼有一间卧室被封了起来,平常除了马伦,谁也不敢进去,就连打扫也是他亲力亲为。 距离马伦上次来这间房已经有四天的时间了,里面的家具都落了一层薄薄的灰。马伦进屋后就反手关上门,取下墙上挂着的一副画像,用毛巾熟练擦了擦上面的浮灰。 画像上是一名年轻雄虫的黑白照,和马伦有五分相似,赫然是当初强摘了桑亚翅翼的贝欧文。虫族没有人类世界那么多繁杂的祭拜礼仪,死后烧成灰掩埋地底,立个碑就结束了。 但贝欧文当初死无全尸,连根头发丝都找不到,马伦唯有靠这张照片来怀念他。他每看见这张照片一次,对拉塞尔一家的恨就多几分,神情在阴影中甚至显得有些狰狞。 他万万没想到桑亚还活着,不仅活着,还受了特赦!那只雌虫当年逃出监狱的时候身受重伤,马伦本以为对方早就死在了外面。 这只雌虫怎么没死在外面呢?!死一千次一万次都解不了他的恨! 马伦思及此处,抬眼看向刚才挂画的墙壁,伸手在上面摸到一个凸起,用力按了下去—— “咔嚓!” 一声轻响过后,只见墙壁中间忽然出现一条缝隙,然后向两边缓缓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一间密室。 这间密室漆黑潮湿,就算开了灯也不见亮堂几分,马伦迈步走进去的时候,甚至能嗅到空气中腐朽的味道,两边整整齐齐列着一排金属质地的展览架,上面都是贝欧文生前的“藏品”。 当年事发之后,警察曾经进来搜过这里,试图找到桑亚被下的翅翼作为证据,不过他们什么都没搜到。架子上除了一些名贵的古董花瓶,再就是一些稀缺的宝石,没什么出格的东西。 第195章 我还可以学着去爱你 马伦不知从哪里找出了一个长方形的银匣子,这个银匣很长,几乎占据了大半张桌子,他挨个按下密码,箱子便咔哒一声弹开了,里面冒出了一阵烟雾般的寒气。 马伦缓缓打开盖子,等寒气散尽之后,匣子里的东西才终于露出全貌—— 那是一对流光溢彩的半透明翅翼,上面泛着浅浅的金色,连脉络都清晰可见,边缘处极其锋利,可以轻易割开人的咽喉,不难想象曾经的致命与美丽。 它们经过特殊的手法加工保存,外面覆着一层半透明的保护膜,摸上去质感坚硬,在低温匣里分上下两层叠放,依旧保留着当初最夺目的样子。 昏暗的密室也因为这对翅翼亮堂了几分。 马伦看着这对翅翼,呼吸控制不住粗重了一瞬,他本该毁了这个堪称“把柄”的证据,他恨这个东西害死了贝欧文,更恨这对翅翼原本的所属者,甚至想一把火烧个精光—— 但他的虫崽为这对翅翼付出了性命,马伦下不了手。 他借此怀念,也借此仇恨,时不时就要从密室里翻出来看一眼。 马伦只要回想一下当初这对翅翼从桑亚身上割下来的时候有多疼,心中的痛苦就会被抚平一点,但这个办法此刻却没有用了,因为桑亚回来了—— 而且是活着回来的! “砰——!” 马伦重重将匣子扣上,脸上出现了一种名为狰狞的情绪,他气得浑身颤抖,咬牙切齿吐出了一句话:“桑亚!这次我一定要你死!” 仇恨的种子不止落在了桑亚心中,也落在了马伦心中,并且随着时间流逝蚕食理智,逐渐生根发芽。 窗外日升月落,暮色逐渐淡去,只余一片天光,眨眼又过了四天。 游阙闭目躺在病床上,仍未从昏迷中苏醒,他眉头紧皱,呼吸急促,似乎陷入了什么泥沼般的梦境不可自拔,额头冷汗涔涔。 “妈,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