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点烧,我送医院去看了。” 话音一落,莫郁宁感觉自己的心脏又开始发胀发酸,名为愧疚和心疼的情绪沉沉压着他,他沉默了许久,道:“我们请个保姆吧。” 不想她每次都一个人承担了所有,想让她有个人可以商量着来。 “我不喜欢家里有别的人。”杨伊伊也考虑过这件事,可这时代的保姆又不是她那时代的丫鬟下人什么的,有一纸卖身契约来约束。只能靠其人品和自觉,万一她不安好心,那后果就很难保证了。 “嗯,下次有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莫郁宁把头埋在她颈窝里,声音低得快听不清。 天气一天天愈发寒冷,还陆陆续续下起了雪,出门稍不注意就会打滑。 莫郁宁不怎么敢让媳妇再抱着孩子出门,怕她摔倒。每天提前很早起床去粮肉铺排队买菜,还趁着休息的时候,去供销社采购了许多年货回来,现在已经近年关了,供销社里人头攒动,挤得厉害,他不想让媳妇去受这份罪。 男人既然愿意多忙,杨伊伊就也乐得在家闲着。她还抽空穿上杨母给做的厚厚的棉衣,在庭院里堆起雪人玩。 她自生了孩子后,就基本上没做过衣服,身上穿的和孩子穿的冬衣,基本上是杨母做好了给寄过来的。 她和杨二宝给供销社做成衣,挣了不少钱票,给外孙和闺女做的衣服,都是选用的好布料好棉花,还写信过来说,已经攒够再买一台缝纫机的钱了,工业票也弄到手了,只等供销社有货就能搬回来。 莫郁宁傍晚回来时,就看到庭院靠墙不远堆着两个圆滚滚的雪人,用胡萝卜做鼻子,黑豆子做眼睛,头上还盖着一顶小圆帽。 一大一小两个雪人,手牵手立着,明显看出是母子俩,因为他认出小的那个帽子是用小九的袜子改的,大人的那个则是用的杨伊伊自己的袜子。 他扫了一眼,小雪人另一边空荡荡的,再扫一眼,那空缺是如此刺眼,心里顿时升上些不满和委屈。 进屋后他先是把军大衣和帽子脱下来,在玄关处把雪抖落掉挂好,换了鞋子,才往屋内走,里头炕床上杨伊伊在逗着孩子玩。 天冷为节约煤球,基本上日常只使用卧室,卧室的炕床不小,在上面支起小桌子,就能当餐桌吃饭,吃过饭后,撤了桌子,床铺就又可以睡人了,方便得很。 见男人走进来,杨伊伊扫他一眼:“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天儿冷,以后晚上暂时都不用上课了,得等年后温度上来,看情况加回去。” 这样挺好,杨伊伊点点头,她还担心男人太晚回来被冻着呢,道:“炉子里煨着菜和饭,你自己弄过来吃。”莫郁宁回来时间没个准头,一般她都不会等他一起吃饭。 吃过饭后,莫郁宁去厨房收拾好碗筷饭盘,回来屋子后,就又开始穿外套戴帽子。 杨伊伊往窗外看了一眼,还在簌簌地下雪呢,忍不住道:“你还要出去啊?” “不是,我去堆个雪人。”他头也没回地回了一句,推开门,走了出去。 男人的语气明明平静至极,可杨伊伊愣是听出他话里的不满和委屈了,想也知道那是为只堆了两个雪人生气呢,小小骂了句:“小气鬼。” 她也不是故意不堆他的份的,而是堆了两个雪人后,就觉得手冻得厉害,索性就不继续了,哪想到他连这都介意。 骂完后,又觉得他这样子好好笑,低头亲了亲儿子:“小九,我们去看看你爹堆雪人,好不好?” 把儿子裹严实,自己也穿严实后,走出了房间,天色已经黑了,可屋檐下装了一个低度数的灯泡,倒也能视物看人。 只见莫郁宁先是抓了一个小雪球,然后在庭院雪厚的地方滚啊滚,没滚多久,雪球就大了起来。 杨伊伊尽量把儿子竖起来,让他看看雪和男人,还道:“爹爹厉不厉害?” 小九啊啊啊地应着,还努力地从裹得严实的棉被中伸出手来,上下抓啊抓,想去抓一片雪花玩。 这时落了一身雪的男人往这边看了过来,眉眼上白了一片,他咧着嘴笑着,笑得有些孩子气,杨伊伊也跟着他笑。 雪大,没多久雪人就堆好了,堆在了小雪人的另一边,男人还去厨房拿了同款胡萝卜和黑豆子过来装扮,最后把自己头上的帽子摘下来扣在雪人头上。 等他返回屋檐下的时候,他的头上就也落满了白雪。 杨伊伊让他弯腰下来,给他拍雪,拍完还使劲揉了一把他的寸头,打趣道:“幼稚鬼,现在满意了吗?” 莫郁宁扭头看了看那三个并排一起的雪人,齐齐整整一家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