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着窗子看后头,一径问。 “还没到呢?还没到呢?” 武延基暗自得意,因豆蔻坐着,只得沉稳道。 “表妹别急,将好今天冷,等回去了,院子里多多泼些冷水,等水结了冰,再把它们翅膀缝上,赶着四处乱跑乱撞,上房跳湖,摔个大马趴,才好玩呢。” 瑟瑟想一想就觉得那场面妙极,满口夸赞他。 “表哥真是聪明!真厉害!” 武延基愈发要施展开,两人原是面对面坐着,这车厢也大,塞四五个人没问题,他一抬屁股就挪到瑟瑟左手边,人没贴着,紫色遍地锦的大袖牢牢覆盖住她裙子的飘带。 他装着没发现的样子只管道。 “禁苑的奇珍异兽多了去了,什么犀牛啊,白象啊,寻常人看不见,等过了上元节,我带你去呀。” 瑟瑟往豆蔻那边闪了闪身,绵绵唤了声,“表哥你过去呀。” 话出了口,她面颊上还红艳艳的,仿佛被人推拒的是她,脸上挂不住,赧然笑着往回找补。 “我知道禁苑,阿耶说外头番邦的贡品都养在那儿,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都有,还有会唱歌的贝壳呢,可是,可是……” 她迁延半晌才道,“自来只有皇帝能去呀。” “这话不必你来问我。” 武延基神气地一挺胸,大包大揽地挥手。 “我自然有底气才与你许诺。我原是和阿耶说定了,等过完节,十七日就进宫请旨,借着过年并那桩好事,圣人高兴,就把事情定下来。” 瑟瑟被他说红了脸,支吾着,不知怎么回答才好。 武延基一辈子被女人压着,被李仙蕙和司马银朱欺负得没有还手之力,这当下终于觉出几分男儿豪气干云的痛快,也是爱她娇羞,一时热血冲头,竟大着胆子隔住衣袖,揉捏起她飘带上坠的珍珠来。 “表哥……” 瑟瑟用力拽飘带,纹丝不动,只得求助似地去望豆蔻。 武延基威严地瞪了豆蔻一眼,见这老实丫头实不顶用,竟比瑟瑟还紧张,偏着身子,咬着牙,酝酿半天,终于憋出半句训斥贵人的言辞。 “郡王仔细手疼,让奴婢来。” 武延基只不理会,僵持片刻,怕她向武崇训告状,只得坐回对面去。 “可恨阿耶没松口……” “哦,” 瑟瑟看他一眼,话里有些迟疑,“想来,魏王是嫌我阿耶爵位太低吧?” 武延基怔了下,事实当然就是如此。 武承嗣原话是说,李旦至今占着‘皇嗣’的名头,他非要娶李家女,不如娶李旦家女儿,武延基当然坚决不肯,这便杠上了。瞧瑟瑟青葱年少,却受家世拖累,满面羞怯委屈,他愈觉当仁不让,要照看她,便忙着摇手否认。 “不不不,你别多想,阿耶绝无此意,只是过了年,梁王府就要办喜事了,你住在枕园,沾些喜气儿也好。其实阿耶就是怕你年纪小,想等二年。” 说完了他复一笑。 “我又不是那等痨病汉子等不得,今年定下了,明年……” “表哥快别说了!” 瑟瑟垂着头,两手把那飘带绕在指尖,“我今儿什么也没听见。” “嘿……” 武延基觉得她逞强的小模样儿十分动人,不由再感慨一回人比人气死人。 都是韦氏生的,怎么偏就是凶巴巴的李仙蕙留在宫里养呢?要是换了瑟瑟,武家十几个兄弟得打起来! “行吧,我什么也没说,你什么也没听见,事儿定了我再跟你邀功。” 略顿了下,武延基想起两人认识的时间实在太短,家常都没拉过几句,人姑娘心里指定打鼓呢,便抹了抹袖子,试探着问。 “你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