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何必打脸呢?” 两人一来一去说的热闹,瑟瑟真是大开眼界,这才知道为什么李仙蕙对她联姻的主意那么不以为然。 人都说武承嗣要当太子,武延基长房嫡孙,便是响当当的太孙,可是瞧他这点出息,一口一个小王,被司马银朱骂的,恨不得退到墙根底下去。而颜夫人不过是个要紧的内官,区区四品位阶。 再比如李仙蕙所说皇嗣李旦家的惨剧,女皇跟前得宠的宫女,便能诬陷皇嗣的妻妾致死,可见头衔不要紧,实权才有分量。 瑟瑟暗想,就不知如今朝堂上,谁最有实权呢? “我不与你磨牙。” 司马银朱是个爽快人,也是女皇性情急躁,自来内官办差,没有外面女流磨磨唧唧一句话分三段的风气。 她一句句吩咐。 “四娘交给你,吹风淋雨,跌跤落水,少一根头发丝儿便是你的错处,吃的玩的都要当心,回来闹肚子有你好看!酒不许沾!还有,不准你仗着天潢贵胄的身份在外胡乱游荡,半夜才回……” 陡然提高音量,“总之几时朝天门敲钟,几时她便要坐在枕园卸妆!” 武延基郑重道好,司马银朱这才露出一点浅浅的笑意,比了比手。 嬷嬷与豆蔻上来服侍,瑟瑟坐定了,武延基方抬腿上马,一对对甲兵手执银枪在前开道,好半天车子动不起来,只听见锵锵啷啷铁甲碰撞的响声。 豆蔻咋舌,“人比人气死人,都是郡王,他出门一趟恁的威风!” 她一副很稀罕排场的样子,倒叫对面的瑟瑟有些疑惑。 “高阳郡王出门不带随从么?我虽不知礼,哥俩总是一样品级呀。” “表姑娘不知道这里头的缘由,照说两府不分高下,可是我们公子古怪,回回带张娘子出门都不叫人跟,只有奴婢随身……” 说说又说到张峨眉身上,瑟瑟大感吃味儿,又腹诽他堂堂七尺的男儿,和男宠的内眷攀什么交情,倒不嫌湿了手,又恼恨他这么大个人竟不知道避讳,自己的丫头,一会儿借给这个使唤,一会儿借给那个使唤,好比个活账本,替他记着这一出出的,走到哪儿便替他宣扬。 她垂下眼缓了缓声气儿,撩开车帘扬声喊,“表哥!” 武延基应声挺胸,“表妹哪儿不舒坦?” 瑟瑟怯怯咬着下唇,先瞟了一眼司马银朱。 “我想吃一样凉凉的,甜甜的东西,水当当的,又嫩口儿,不废牙,但也不能跟豆腐似的没筋骨,有点儿嚼头才好。” 姑娘家零零碎碎折磨人的麻烦,可是武延基很有耐性,和声道。 “这可难不住我,南市有十八间糖水铺,样样都是甜的,一样一小盏,就一口的分量。” 他抓着缰绳俯身趴在马上,笑嘻嘻盯住从车窗里探头出来的瑟瑟,“是不是表婶跟你说,神都的甜食好吃?” 瑟瑟兴兴头头地嗯了声。 “我们房州只有一样番薯,长得可丑了,疤疤癞癞的,吃不得,要等嬷嬷把皮削了,加上蜜水熬煮,才有一点软和甜蜜。每次我闹着吃番薯,阿娘就说,神都有蜜浮酥,是用酥油做的,又甜又轻,像茉莉花儿一样晶莹剔透。” “好办!今天就从蜜浮酥起头儿。” 武延基欣然答应,候着瑟瑟放下车帘,转头对司马银朱笑道。 “我记得永泰县主爱吃蜜煎藕,姐姐爱吃蜜煎金桔,待会儿反正去米宅,要经过枕霞小筑,不如样样带一份,你们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