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风干的海菜。 厨子脸都绿了,因为他也喝了一碗汤。 “是、是啊!”他结结巴巴地道,“肉是我切的,我烤的,我熬的汤,我还尝、尝……呕!” 他没能说完,就实在忍不住跑一旁扶着槐树吐去了。 云不意看着他佝偻的背影,一时间好他爹的羡慕。 他也想痛痛快快地吐一场! 秦方盯着那团黑泥,正蹙眉不知在想什么,忽然脖颈上一紧,低头看去,那讨债鬼含羞草伸长枝条缠了上来,以一种可能是想勒死他的力道捆着他脖子,三片草叶可怜巴巴地蜷起叶子尖尖,低头求救: “我不行了,快救救我!” 秦方:“……” 这时,他的手腕也被人抓住,轻轻晃了晃,一扭头,果然迎上了自家傻儿子圆乎乎的狗狗眼。 “阿爹……” 秦方强撑着一身超然物外君子端方的气度,从袖中摸出一方帕子抖开,不带烟火气地向前抛出。 那帕子飘飘摇摇落到了泥水之上,四角利落一收,将其整个包起来,回到秦方手中。 秦方拎着布团叹了声气,觑着云不意:“以后还嘴馋吗?” 云不意抬起中间的叶子,小声逼逼:“馋。” 上辈子因为生病错过了多少美食,他实在很难管住自己这张嘴。 “……” 瞥了偷笑的蠢儿子一眼,秦方面无表情地换个问法:“以后还乱吃东西吗?” 云不意毫不犹豫地摇头:“不了不了!” 秦方轻哼一声,屈指敲敲他的枝叶,等他老实收回去,才领着他们回书房。 当然,离开之前他顺手给厨子留了一瓮梅花雪水,让他喝一口,余下的用来清理厨房和小仓库,这才救了快吐到虚脱的孩子一命。 …… 一番折腾下来,天已经大亮。 金色的枫叶迎着阳光金灿灿地悬在窗头,秦方让秦离繁把云不意搬到窗下书桌上,自己则去书架后取了一把干柴,添进炉子底下,重新生火烧水。 沐浴着秋日晨间的太阳,云不意缓慢吸收刚浇进盆里的梅花雪水,伸出打卷的枝条接住一片枫叶绕着玩,骨子里渗出绵密的懒散愉悦之感,令他精神放松,昏昏欲睡。 炉下的火苗烧了起来,沿着干柴枯枝的木纹噼噼啪啪地烧开,飘起如雾如云的朦胧轻烟。 云不意迷糊之际,乍然闻到随风荡散的香味,略感熟悉。脑筋稍微一动,已经搂着枫叶趴下去的身体再度支棱起来。 秦离繁去沐浴更衣了,书房内只有他和秦方。 秦方挽袖净手,听到“咻”的一声动静,眼皮也不抬。 “又怎么了?” 云不意没有回答,探出一枝草茎游向桌子另一侧的红泥小火炉,尚未靠近便被一只湿漉漉的手捏住。 秦方无奈:“你能不能安分些,有点身为草的自觉?我点的灵火万物皆可燃,也是你能靠近的?” 云不意顺势绕上他的手腕:“秦方,你烧水用的是什么柴?这香味我之前闻过!” “松涛湖畔长的小重山,晒过一阵,烧起来便有类似松香的气味。有些高门世家的子弟嫌松香味道太清冷,便用小重山代替,寻常人家可用不起,你在哪儿闻过?” 秦方不以为意,随口问了一句,只当他是在上街遛弯时路过,或被秦离繁带着拜访了哪处富贵人家,偶然闻到的。 云不意指向不远处的包子:“茭菱巷的早点摊。” 秦方:“……?” 早点摊烧小重山? 谁家孩子又闹莫欺少年穷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