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同她提起这个话题。 只可惜,她并不是真正的唐明黛。 激将法对她也没用。 反倒是这种故意钓人上钩的态度让她不太舒服。 明黛面不改色道:“您要是实在没话说,还是请回吧。我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玄诚子:“……” 他顿了顿又道:“罢了,老夫也就直说了,你可知这一届的交流会为何会提前?” 明黛:“因为魔。” 玄诚子:“那你可知魔又从何而来?” 明黛微微凝眉,意识到了一丝不寻常:“问来问去的又是何必呢,前辈不妨有话直说。” 见她最终还是搭了腔,小老头心里顿时就舒坦了,吹吹胡子,故意卖了个关子。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今夜子时,你来剑冢便知。” 玄诚子离开以后,门外的弟子们便赶忙围了上前,对着明黛一阵嘘寒问暖。 “长老,您没事吧?” “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好强一股杀气,吓死我们了……” “我还以为……” “我没事。”明黛安抚道。 她的目光扫过众人,却并没有瞧见那几个熟悉的身影。于是她转头问身边的弟子:“拾月呢?” “他们去领奖啦!” 一提起这事,众弟子顿时神采飞扬。 截止今日午前,练气组的比试已经全部结束,青山峰的总胜场以一场的优势超过影月峰成为了第一名。 好巧不巧,正是李拾月打败路云的那一场。 听说结果宣布以后,昔日意气风发的小霸王直接气得嗷嗷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形象全无。 李拾月原本就在反思自己是否做得有些过分,见状更是于心不忍,便主动给他递了个手帕让他擦一擦。 “脏死了,喏。” 路云明显愣了一下,然后一把将手帕夺了过去,边擤鼻涕边大声嚷嚷道:“你等着瞧好了,小爷明年一定筑基,到时候……” 于是李拾月又黑着脸把手帕抢了回来。 但一想到这手帕刚被他拿来擤过鼻涕,又十分嫌弃地反手甩回了他脸上,糊了他一脸。 路云:“!!!” 她冷哼道:“等你筑基了再说吧!” 有些小屁孩,讨人嫌果然是有道理的! 抛开这点插曲不谈,整个颁奖的过程可以算得上是十分愉快。青山峰的弟子们个个挺直了脊梁,自豪感油然而生。 徐岷玉自告奋勇地作为青山峰代表上台领奖,笑容灿烂得以至于缺了哪颗牙都清晰可见。 那画面,哪怕是明黛没有亲眼所见,也能瞬间想象出来。 只可惜由于李拾月最后关头突然筑基,没办法再参加练气组的比试,最终的魁首依旧被凌云峰的人给夺了去。 对此,她本人倒是看得很开。 她十分理智地说道:“我仔细复盘过了,我之所以能够赢过路云,不过是因为子母剑少见,这才能出其不意罢了。” “之后若是再继续比试,不但没了优势,还反而容易被对手针对、压制,胜算很低。” “与其因为比输了而拿个第三名,倒不如像现在这样,免得之后又节外生枝。” 明黛闻言十分欣慰。 她说:“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不过了。” 自从那日越级晋升以后,“李拾月”这个名字便在年轻一代的弟子们之间传开了。 有人羡慕,自然也有人嫉妒。 但大部分人一谈起她,大多都是钦佩的口吻。 这种情况下,输在练气组和输在筑基组,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如果是后者,众人只会觉得理所当然,毕竟她才刚刚筑基;但如果是前者,恐怕又会引发新一轮热议。 这恰恰是李拾月最不耐烦应付的。 师叔说得对,还是低调一些比较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