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无所谓地摆摆手:“不碍事,我自己下山找人补一补就行,我有个朋友是修法器的,我在他那儿都修了好多年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修法器”三个字触动到了哪根神经,明黛忽然感觉到自己识海中传来一阵熟悉又陌生的波动。 熟悉是因为那波动是她的本命灵剑搞出来的。 陌生是因为在此之前,这剑几乎从未有过这样的动静,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明黛都以为这把灵剑没有任何意识。 直到后来她才发现,这剑其实是有意识的,只不过不爱搭理人。 又或者说,不爱搭理她。 想到这,明黛忽然有些心虚。 于是她连忙问:“您那位朋友可会修剑?” 蔡老伯:“修剑?修什么剑?” 明黛:“我的本命灵剑。” 她说着便将那把断剑唤了出来。 蔡老伯见状连忙摇头:“那不成不成,我那朋友是以农入道的,平时最多也就修修钉耙什么的。你这剑肯定是修不了的。” 明黛闻言有些遗憾,又重新将剑收起来。 可不知道为什么,平时使唤起来十分顺手的断剑今天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怎么收也收不起来。 明黛:? 怎么还犟上了? 蔡老伯瞧着觉得有些不对劲:“唐长老?” 明黛:“……没事。” 断剑不配合,明黛只好先将它收在腰边。 与此同时,先前那青年也从后院走了出来。随着他的走动,他腰间那把无鞘的玄剑在太阳光下熠熠生辉。 明黛冲他笑道:“今日多谢了。” 青年:“……不客气。” 明黛:…… 又来了,这种莫名其妙的违和感。 她寻思着自己这表情应该挺友善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却垂眸避开了她的目光,像是不愿意和她对视一般。 算了,不愿意就不愿意吧。 既然对方没太多反应,明黛也渐渐歇了搭话的心思。 正巧这时候蔡老伯说:“时候也不早了,我得下山去了,不然那老家伙该关门了。” 明黛:“我送您。” 蔡老伯摆摆手:“没事,下山比上山轻松,就一个空担子而已,走两步就到了。我自己下去就行……” 他话还没完,先前那青年已经重新挑起了担子,大步往门外走去。 …… 最后明黛还是将两人送到了门口。 青年沉默地挑着担子走在前面,蔡老伯则跟在他身后两三步开外。 他边走边问:“小伙子,你之前不是说上山有事么?怎么又跟着我这老头子下山来了?” 青年:“已经办妥了。” 办妥了?什么时候? 蔡老伯觉得有些奇怪,但眼瞅着对方又不像是什么坏人,一时片刻也不好多问。可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明黛的声音—— “蔡伯,等等!” 蔡老伯闻言下意识地停下脚步,青年却比他还慢了半拍。蔡老伯问:“怎么了唐长老?” 明黛:“您好像送错东西了。” 蔡老伯:“送错东西?” 他差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随后连忙摇头:“不可能,你们峰是最后一个,那竹筐里所有东西都是你们的。” “可我们没要过这个。” 明黛说着便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掌心赫然抓着一支灵参。 那灵参大概有婴儿小臂粗细、根须旺盛,少说也得有个千百年。 只不过相比起普通的灵参,它的颜色似乎有些奇怪,不是普通的奶白色或者黄棕色,而是通体雪白的。 但无论是哪种,都不是该出现在他们的菜筐里的。 明黛:“是不是弄错了?” 这样一支灵参估计不便宜,要真是弄错了的话,还是早些给人送回去比较好。 “怎么可能……”蔡老伯矢口否认,转念却想起了刚才那青年说过的话,顿时了然。 他回头看向青年,不赞同道:“小伙子,不是老伯说你,你这事儿办得一点儿都不亮敞啊。” 现在的年轻人,送礼怎么还兴悄悄夹带的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