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喃喃自语,“也不知道院子里那棵怎么样了。” “已经死了。”李锦程望着树梢,“你和成钰走的第二年,树就死了。” 大概是因为主人不在,别墅区的物业并不上心。花草无人照料,四级植物一簇接着一簇死去。 那时李锦程来过许多次,多么想接一桶水,浇在干枯的枝桠,可惜他没有钥匙,打不开那扇门。 尤其是那棵木棉树,他见过它绿叶盎然,见过它满树红花,也见过它枯死后被锯成木条的模样。 柏腾声音有些低,“你经常去别墅那里吗,看叔叔有没有回来?” “偶尔。” 恐怕只有他自己己知道,从路的拐角到别墅的院子旁,铺着五百二十一块石砖,二百三十四块彩砖。 李锦程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看向自动售贩机,“我去买杯喝的”。 自动售饭机只有速溶咖啡,一块钱一小纸杯,李锦程投了两个硬币买了两杯。 深棕色的液体缓缓流入杯中,升起白色的热气。咖啡隔着杯壁,灼着手指。 他不迟钝,更不傻,柏腾态度的转变,他不会看不出。 相反从小到大的经历,让自己对感情的察觉十分敏感。 以前柏腾是如何看自己的,他清楚。现在眼神里多了什么,他也清楚。 若放在十八岁,十九岁的李锦程,恐怕会又惊喜又惶恐,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 可他现在却说不上是什么心情,只觉得呼吸比这速溶咖啡还要浓稠。 但愿是他想错了。 李锦程深深呼了口气,取过第二杯咖啡往回走。 柏腾正坐在花坛的长椅旁,和一个右臂打着石膏的小女孩说话。 小朋友似乎很喜欢他,将手里的蝴蝶发卡别在柏腾胸前的口袋上。 弹簧蝴蝶随着动作,一颤一颤地要飞出去。 李锦程走到身边,把咖啡递给柏腾。 小女孩和领着她的妈妈已经走远了,蝴蝶还留在柏腾胸前。 柏腾接过,“不小心被扔到树上了,我帮她拿了下来,这只就送给我了。” 说着,他摘下,摊开掌心,问李锦程:“小锦程要吗?” 李锦程盯着假蝴蝶的翅膀,一口气堵在胸口,沉沉不能移动。 他看向柏腾,眉头轻轻皱起,“我们——” “对不起。”柏腾拉过李锦程的手腕,把发卡放在他掌心,“不管哪一件事,我都要和你道歉。” 所有的话堵在嗓子眼,李锦程抽回手,别过头,“柏叔叔没有做错什么,不用道歉。” 两人挨得很近,却像隔了很远。 柏腾侧头看他,眷恋且痴迷,而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