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的傅掩雪也是发着烧,脸很红,但孩子并没有哭,反而将他的眼泪拭去。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总是奇妙的,一个简单的动作,一句模糊的呢喃,他在岁月长河里翻滚,却也记了很多年。 现在傅掩雪又一次生病了,就像是某种寓言应了谶,杨持只觉得无比心慌。 他甚至做好了准备,如果向繁不同意批假,他或许……会直接离开。 生病的人能量消耗大,更需要补充营养,杨持快速给傅掩雪做了一顿早饭,切好了水果,又打给柳姨打了个招呼,让她过来的时候带一只鸡。 也兴许是生病的缘故,傅掩雪不像之前一样态度强硬,吃饭的时候也悄无声息,十足乖巧的模样,也不说话,长长的睫毛垂着,水汽蜿蜒而上,在睫端挂上了微小的水珠。 吃完饭用了药,傅掩雪坐回沙发上,药物作用让他困得极了,脑袋一直点点点。 “靠着我睡会儿?”杨持用手背测了测傅掩雪的额头,还有点烫。 “嗯……”傅掩雪有气无力地应着,偏生又睡不着,掐了掐杨持的大腿,“杨持,我们就这样,其实也很好……” 杨持摸了摸傅掩雪柔顺的头发,没有搭话。 傅掩雪又说:“你觉得呢?” 这一次,他抬起明亮的眼睛,眼睛里似乎只倒映着杨持一人。 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 杨持难过地、报复性地掐了一把傅掩雪的脸:“你明知道我拿你没办法。” 如果真的可以一直这样,或许对杨持而言,是一种最好的结局。但是真的可以吗?杨持并不当真,也不抱希望,傅掩雪偶尔的孩子气他很喜欢,他只是不会把孩子兴头到了说的话当真而已。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傅掩雪不知不觉睡着了,柳姨买的鸡也到了,杨持把傅掩雪小心翼翼放在沙发上,盖上了薄毯,然后再一次进了厨房,他想给傅掩雪炖鸡汤。忙完已经是中午了,傅掩雪还没醒,杨持洗了个澡出来发现手机多了几条未接来电,都是石杏拨过来的。 糟了。 杨持这才想起来,今天还没和敏敏他们打电话。不过石杏好歹算是靠谱的,今天带着孩子们去了博物馆,又叮嘱杨持好好照顾傅掩雪。 “……还有,杨持哥,你遇到易寻笙的事情,有空还是告诉傅总一下吧。” 杨持看了一眼沉睡中的傅掩雪,拿着手机走到了阳台:“这种事没必要告诉掩雪。” “你不要怪我多嘴,杨持哥,你和杨舒景的事情,圈子里最近都开始的传起来了……当然傅总是不知道的,他这个人冷得很,没人敢在他面前嚼舌根……但是吧,我还是想和你说,有时候,借谁的力不是借?现在有办法赢了杨舒景,你不用让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