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着脖子将柠檬片咽了下去:“酸,”他酸的牙都跟着抽筋,“可是我嘴里很淡,没什么味道,就想吃点重口的东西,但我没想到会这么酸。” “柠檬哪有不酸的,”尼克尔森给他重新接了一杯水,“少喝一点别占着胃,赶紧来吃饭,你这两天吃饭太不规律了。” 洛加双手捧着水杯,乖巧的跟着尼克尔森去了餐厅,他拉开椅子乖巧的坐着,用叉子叉了一块牛排,压下去了口中的酸。 唇齿生香,洛加细细的嚼着,在他去叉第二块的时候倏然停下了手,牛排就在叉子边上,可他怎么都叉不起来。 “怎么了?”尼克尔森洗干净了锅,出来就看到这一幕。 洛加僵硬的回头,撞上尼克尔森的目光,他突然涨红了脸,叉子也拿不稳了,当的一声掉在盘子上。 尼克尔森不解,他三两步走过来,摸了摸洛加的额头,毕竟小家伙昨夜就又热又燥,他怕洛加是真的有什么不舒服地方。 额头不烫,身上也不烫,只是脸有点红,这让尼克尔森放心不少,他刮了一下均价的鼻梁,说:“不舒服的话要说,我要去找你舅舅,正好带你去红楼。” 尼克尔森的声音入水般灌入耳朵,洛加想躲开他的手,但僵硬的腰却把他钉在原地,他低着头,藏起满面红晕,他轻轻的摇了摇头,下一刻猛地把脑袋埋进了掌心。 挂钟敲响,碎了雨声。 尼克尔森霎时了然。 他撤回手,靠在桌边,双臂抱胸看着洛加绯红的脖颈,眼中里掺杂着戏谑的光,他忍着不笑出声,却也做不出正经样。 “这是想起来了?” 尼克尔森的声音从头顶来,混着雨声,像是宣判死刑的圣谕。 “嗯,”洛加闷闷的应了一声,白发遮盖的脖颈愈发的红,“想起来了。” 醉酒的洛加和清醒的洛加完全是两个人,昨夜模糊的回忆在柠檬与牛排中变得清晰,激发出残余的红酒味,宿醉还没彻底消散,挂钟的指针好像在脑子里跑,一下下落出清晰的脚印,无一不提示着洛加昨夜的荒唐。 “我就知道,你一觉起来绝对觉得丢脸,”尼克尔森戳了戳洛加的发顶,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发旋,“你这算是酒后吐真言还是酒后胡言?” 他说一个字,洛加的脖颈就红一分。 嘈杂的雨扰乱思绪,克制的挂钟却又让人清醒,洛加骗不了尼克尔森也骗不了自己,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抬起头。 但他不敢看人,只盯着面前的牛排说:“真话,我不撒谎。” 说完又恢复了沉默,余光盛着尼克尔森的衣袖,他有些坐不住了,慌乱的像一个要奔赴刑场的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