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过长的额发遮住了洛加的眼睛,将里面的情绪隐藏起来,洛加撇了撇嘴倏然抿紧,没过几秒又倏然笑了出来,他说:“为什么呢?” 酒精是个催发情绪的东西,音落洛加抬起头,眼中已然蓄上了一层浅浅的泪,即便灯光再昏暗,也遮不住洛加泛红的眼圈。 “为什么呢?”他又问了一遍。 尼克尔森没有回答,他松开了洛加的手,慢慢拿过那个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摔碎的酒瓶,他将酒瓶放在最远的墙角,清脆的玻璃撞击地面,将这卧室撞得更加压抑。 洛加跟在尼克尔森身后,在尼克尔森转身时贴到了他面前。洛加仰着头,他的眸光愈发朦胧,红酒的后劲儿在此时催发,苍白的脸上氤氲开少见的红。 他好像没什么意识,就像一个提线木偶,只有双唇在机械的动着,他不停的问尼克尔森。 “为什么呢?” “是谁呢?” “其他人都是这样的下场吗?” 洛加没说其他人是谁,但尼克尔森却听得清楚明白。 小家伙念叨的毫无感情,却化成了绵密的针扎进尼克尔森的脏腑,大齿轮被针牢牢卡住,他好像被洛加传染了,也觉得这屋里压抑以及窒息。 尼克尔森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不是寿终正寝,也不是被病毒侵蚀,而是被这个敏感又情绪丰富的小家伙一针一针戳死的,这当真不是个舒服的死法,简直痛苦极了。 洛加念了许久,最后像是累了一般突然消声。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尼克尔森抬指撩开洛加的额发,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睡觉吧小可爱,酒是个助眠的东西,今夜你会睡的很香的。” 洛加木讷的看着尼克尔森,他好像听不进尼克尔森的话,他仰着头眨了眨眼,一颗晶亮的泪滑落脸颊:“尼克尔森,”他好像站不住了,他身体一歪,在要摔倒的时候倏然抬手,整个人挂在了尼克尔森身上,“明天…明天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去给库珀先生挑一个好地方吧。” 泪珠随碎在肩头,在他二人之间荡开了层层涟漪,空气里像是掺了增稠剂,被人拉拽成片片蛛网,束缚的人动弹不得。 “行吗尼克尔森?”洛加的泪越流越急,他很怕,怕到发抖,“就去梧桐林行吗?我知道库珀先生很喜欢那里。” 尼克尔森觉得自己又要死了,这次是被洛加的泪溺死的。 “好,”他一手覆在洛加后脑,一下一下的捋着,“去梧桐林,再给他找几个蜗牛,顺便给他买一些啤酒吧,他就喜欢这种勾兑的东西。” 闻言洛加点了点头,在满脸的泪中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