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 严均成从容起身,“没必要见面,也没必要吃饭。她也不用跟你们见面。” 这话…… 严母深知儿子对郑晚的感情。 那么,是不让他们见郑晚吗? “那你们的婚礼呢?”严母主动退让一步,“既然你们要结婚,以后都是一家人,均成,这件事你有问过她的意见吗?” “爸身体不好,到时候您在医院陪他。”严均成声音平淡,“婚礼是我跟她的,只要我在,只要她在,其他人在与不在,都没有影响。” “均成?!” 严母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 什么意思?他是打算这辈子都不让他们再见到郑晚? 严均成微微侧身,如往常一般,语调没有一丝起伏,内里却不容置疑,“妈,希望您跟爸能明白一件事,任何人阻碍了我跟她,我都不会再放过。” 大约是想起了从前的事情。 他下颚紧绷,霍然地收紧了手,手背青筋暴起。 下一秒,却又松开,平静地说:“就这样,我还有事,让司机送您回去,过两天我会去医院,爸的身体您也不要太担心,会有更好的治疗方法。” 严母怔忪地看着儿子,沧桑了许多,她问:“所以,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在怪我跟你爸?” “怪?” 严均成静静地品味了一下这个字,后神情沉静地说:“不,不是。” 不是怪,那是什么? 恨? 这件事,看似平静安宁地过了二十年,今天被撕开一道口子,严母如遭雷击,几乎站不稳。 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均成,当年的事的确是我们不对,可是换做是任何人,任何父母,他们都会跟我们做同样的事。 我们有什么办法,你当年高考能上全国最好的大学,你非要去南城,是,南城也有好的大学,但跟东城这边怎么能比?这是哪个做父母都不会接受的,均成,你将心比心啊!” 严均成神色自若地回:“您说完了吗?” 他自小沉默寡言,从不与人争执,倒不是脾气多温和,只是认为没有必要。 不愿意花费时间去「解释」。 解释本就是很多余的事。 二十年过去了。似乎父母都没有明白一件事,他从来不是在责怪他们阻止他去南城,他们的爱子心切,他从未否定过。 作为父母,他们可以教训他,可以动用家长的一切权威来压制他。 他们,不该去找她,不该去为难她。 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做错什么。 这是他的底线。 只可惜,即便是亲情血缘,也是父不知子、母不知子。 今时今日,他们也不明白。 - 严均成是很有分寸的人。 即便郑晚不提,他也不会随意进出她们母女住的这间套房。 郑晚知道他的习惯——多年不见,他跟从前没什么区别,在学生时代时,他也没有特别交好的同学朋友,只要是学业之外的时间,他都要跟她在一起。 现在也是。 她也不太清楚,处于他这样的位置,需不需要频繁的应酬。他好像每天都准时甚至提前下班,比起一般的上班族还要轻松些。 在郑思韵放学前,她都会呆在他的房间。 严均成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身穿质地柔软亲肤米色针织裙的女人坐在沙发上。 一头蓬松的长发被发夹随意夹着,几缕头发松散落在肩头。 她正认真专注地在织着手中的毛线。 手指细长白皙,宛如魔法在指尖跳跃。 听到声音,郑晚抬眸朝这边看,见是还穿着笔挺正装的他,笑了一笑,“快去换衣服。” “嗯……”严均成虽然应下,却还是凝视着她。 过了一会儿,他才往衣帽间走去。 等他换了休闲家居服过来,郑晚已经完成了最后一针,她感到放松,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已经织好了,很久没织过围巾了,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她手中是烟灰色的围巾。 这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