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晚脱掉他的大衣,为他挂在一边,又仔细检查了衣服上有没有褶皱。 “吃过早餐了吗?”她回头问他,顺手拂去了大衣下摆沾上的灰尘。 他本就高大,这大衣穿在他身上,也是垂至膝盖,这灰尘大约也是披在她下楼时不小心沾上的。 严均成自在地坐在沙发上,抬头看她一眼,回她:“吃过了。” 郑晚笑,“也对,现在都九点多快十点了。那你等我一下。” 说着她又去了厨房,再出来时,也给严均成倒了杯热茶。玻璃杯是崭新的,她前几天才洗出来,知道他以后来的次数不会少,又特意泡了些能入口的茶叶。 碧绿的茶叶在水中浮浮沉沉。 她将杯子小心地递给他。 “不是什么好茶叶。以前南城美容院的店长送我的,是自家茶园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严均成接过,另一只手捉住她,摩挲几下。 “不冷的。”她知道他的意思,含笑摇头,“屋子里很暖和,再说你刚才都把衣服给我披上,我没被冻到。” 他试过她的手还算暖和后,这才放开她。 她坐在饭桌前慢慢地吃着早餐,偶尔会跟他聊几句,“今天不用去公司吗?” 还以为他最快也要中午才能过来,没想到一大清早就来了。 “今天没什么事。”他言简意赅地回。 “喔……” 她也不拆穿他。 这样一个集团的老板,怎么可能闲成这样。 不过没关系,他向来都有主意,必定都安排妥当不会耽搁正事。 “那等下陪我去买菜,好吗?” 她坐在小小的饭桌前,阳光从窗户外照进来,照得她脸颊剔透。 严均成只是专注地看着她,喉结滚动。 他平静地回:“好。” “那我得快点了。”说着,她又抓紧时间,匆忙喝了口热牛奶。 其实他们这个年纪,已经没办法像从前那样动不动就将「喜欢」「爱」放在嘴上了,她也说不出口。 但是像现在这样也很好,他们只谈一年四季,只谈一日三餐。 “不着急,等下我让人送来午餐也可以。你慢慢吃。” 笃笃笃——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 郑晚面露疑惑,跟严均成对视一眼。 她也想不到这个时间点还有谁能找上门来。 “你吃早餐,我去开门。” 严均成比她更快,仿佛自己是男主人一般走过去要开门。 郑晚见他起身,又坐了回去。 张婶也是过来碰碰运气,看看郑晚在没在家。作为媒人,自然要关心相亲后续,她还特意打电话问过表侄,谁知道表侄失魂落魄,她也问不出所以然来,便干脆过来问问郑晚有没有看上她表侄。 门开了,她心一喜,正要问,一抬头,只见这高大身影,她愣住了。 “找谁?”严均成只是神色平淡地看着张婶。 张婶后退一步,左右环顾,确定自己没敲错门找错人,那这位是谁? 僵持两秒,一道柔和的女声越来越近,“张婶,您今天怎么有空来了?” 身穿浅色宽松毛衣的郑晚缓步而来,站在严均成身侧,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她对张婶笑了一下,“来,快进来。” 张婶迟疑。 只觉得这男人……看起来不太好招惹。 她满肚子的疑惑,但被这样的人盯着,愣是一个字都没敢说。 她直愣愣地进来。 郑晚放开了严均成的手,只小声地解释了一句:“是我爸妈以前的同事,也住这里。” 严均成不置可否点头。 郑晚热情地招呼张婶坐下,边去拿一次性纸杯边道:“张婶,今天来有什么事?” 还没等张婶回答,她似是才想起,又对张婶笑着介绍,“差点忘记跟您介绍了,这是我对象,他姓严。” “均成,这是张婶,我妈以前的同事。” 严均成沉静地颔首,算是跟张婶问了好。 张婶惊疑不定。她毕竟跟郑晚父母年龄相仿,见过的人数不胜数,只见严均成这通身非凡的气度,便能猜得到此人…… 非富即贵,绝对不是自家表侄能比拟的。 小晚这般寻常地提起来,大概也是在提醒她,不要再提及相亲的那桩旧事。 表侄毕竟也只是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