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进入六月,江城的天气愈发燥热起来。 到了约定的日子,任或一早就赶到了约好的KTV包厢。 却发现早有人比他还先到。 周碎碎跟柯会还有几个别的同学也都到了。 包厢很大,即便是人多也不显得拥挤。 任或先是坐到柯会身边,朝他打了声招呼。 “说好的七点,怎么都来这么早?”他抬起手臂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这才五点多。” 柯会揽着周碎碎的肩膀,跟娇小的周碎碎比起来简直像个加大号的人。 他瞥了一眼周碎碎,懒洋洋地说,“还不是她,非得拉着我来布置,我跟她说这家KTV就是我的,早就让人收拾好了,她还不信。” “我当然不信你,你在家里是什么鬼样子?油瓶倒了都懒得扶。”周碎碎白他一眼,把他的手臂从自己的肩膀上甩下去。 “油瓶倒了有家政阿姨扶,哪用得着我?” 说到这,他促狭地看向周碎碎,“你平时懒得下床是谁抱你去洗漱的?你懒得吃饭是谁喂你的?” 周碎碎没想到他在老同学面前还这么孟浪,俏脸一红,娇叱道:“你烦死了!” “巧了!”柯会两根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面向自己,“我也烦自己,你看咱俩多有夫妻相。” 周碎碎一时呆住,随即意识到这还是大庭广众,气得锤他一下,满脸羞恼地把自己埋进他怀里。 任或看着这一幕心情难以言喻。 “多少收敛点,我还是孤家寡人呢。” 他给自己倒了杯酒。 柯会嗤笑一声。 脸上写满了嚣张得意。 任或不想再看他们打情骂俏,干脆转移话题,“阮老师给我发消息说可能会来得晚一点,得先安置她女儿。” 闻言,周碎碎从柯会怀里钻出来,惊讶道:“哇,阮老师都有女儿了,几岁了?” “听说是四岁多点吧,还在上幼儿园。” “那她女儿岂不是上高中很可能被自己妈妈教?”周碎碎代入自己妈是她的高中班主任,简直头皮发麻。 “不过如果是阮老师的话,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周碎碎想了想。 “为什么?”柯会问,一只手撑住她的身子不让她滑落。 “因为阮老师通情达理啊!”说着她流露出回忆的神色,“我还记得,我高中的时候臭美,别人都素面朝天的时候我涂口红。” “这跟阮老师有什么关系?”任或好奇问。 “校规严禁涂口红,我涂口红被她看出来了,然后把我叫到了办公室。” 柯会露出了然的神色。 “那只口红还是我送你的,你还说你要扔了,原来早就涂上了。”柯会不怀好意的笑。 周碎碎白他一眼,接着说:“还不是你挑的颜色太难看,才会一眼被阮老师发现。” 她回忆起当时的情景。 少女满脸忐忑地站在阮思年面前,害怕地揪住自己的校服下摆。 她不敢抬头看向面前的班主任。 恍惚间,她的脸颊被一双温柔白皙的手托起。 没有想象中的斥责和诘问。 阮思年只是温柔专注地盯着她涂了不合适颜色的嘴唇。 “浓朱衔丹唇,黄吻烂漫赤。”她笑着说,“碎碎,老师平时就觉得你的嘴唇很好看,很羡慕。” “真、真的吗?” 周碎碎忐忑道。 “是,真的很美。”阮思年看着她认真道,语气没有玩笑没有嘲讽,而是在陈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