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柔嘉心里一慌,咬得更紧。 额头沁出汗珠的裴季泽闷哼一声,声音极力克制,“不过是出来走走。” 牧羊人并未多疑,与他寒暄几句后赶着羊群离去。 直到人行远,谢柔嘉从裴季泽怀里抬起头来,气得在他胸口狠咬了一口。 有些吃痛的男人捏着她的下颌,狠狠吻住她的唇。 马儿再次奔跑起来。 待马儿停下来时,谢柔嘉几乎都坐不稳,一张脸泛着红潮,眼睫上盈着晶莹的泪珠。 裴季泽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在她耳边呵气如兰,“喜欢吗?” 她不答,紧紧地搂着他的腰。 两人回到毡房时,已经快要晌午,谢柔嘉累得睡了过去。 守在毡房外的锦书见自家公子怀里抱着一个人回来,笑得合不拢嘴。 裴季泽低声吩咐,“备水。” 锦书赶紧去准备。 裴季泽抱人入了毡房,将她小心搁在床上。 一刻钟的功夫,锦书烧好热水。 裴季泽打水替谢柔嘉擦洗身子。 睡得迷迷糊糊的谢柔嘉缓缓睁开眼睛,望着面前正在替自己擦脸的男人,轻轻地蹭了蹭他的掌心,“小泽,我很高兴。” 裴季泽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我也是。” 她拉着他一块躺下,枕着他的胳膊,心满意足地阖上眼睫,呢喃,“我心里有好多话想要同小泽说,不过我现在好累,待我睡醒再说。” 裴季泽应了声“好”,低头在她洁白的额头印下新吻,轻抚着她的背。 他想,他心里也有许多的话想要同她说。 不过那些话可以等到明日再说,今日,他们还可以好好做夫妻。 * 谢柔嘉再次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 躺在身侧的裴季泽早已不知所终。 谢柔嘉慌忙下床去寻,这时毡房的门打开,裴季泽端着一盆水入内。 他见她连鞋子都没穿就下地,忙搁下手中的木盆,几个跨步走到她跟前,弯腰将她一把抱起来走到床边。 “怎不穿鞋?” 他捉着她纤细雪白的脚踝,拂去她脚底的灰尘。 “我还以为小泽又偷偷跑了。”她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脖颈,与他面颊贴着面颊。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总是做梦。梦里,我们在江南的柿子巷,可是每回一睁开眼睛你就不见了。小泽,我很害怕。” 裴季泽伸手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饭已经好了,咱们用饭吧。” 谢柔嘉笑,“也好。” 两人用完饭后,晌午已经过了。 裴季泽问:“昨夜,柔柔说有话同我说。” 谢柔嘉笑,“你不是也有话同我说。” 裴季泽亲亲她的脸颊,“我想听柔柔先说。” 他怕要是他先说,恐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听她说话。 谢柔嘉闻言,沉默良久,缓缓开口,“那些事情,我都已经知晓。”顿了顿,又道:“我不知小泽为我做那么多,我,很抱歉。” 裴季泽闻言,一颗心凉了大半。 他缓缓地抽回自己的手,沉默半晌,嗓音沙哑:“所以,柔柔是心中待我有愧,所以才这样待我好?” 谢柔嘉愣了一下,正欲解释,只听他道:“其实,柔柔不必如此。” “有些话,我也不知如何说。” 裴季泽想了许久,嘴角泛起一抹笑意,“这些年里,我心中一直在想,若是我当初不是那么自以为是,早些告诉柔柔事实的真相,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可思来想去,若是再给我重新一次选择的机会,我依旧会那么做。不过,这一回,我会做得更好些。至少,不该叫柔柔觉得那样难过。” 谢柔嘉闻言,眼圈蓦地红了,怔怔望着他,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串串砸落。 “别哭。”眼尾洇出一抹薄红的男人在她面前单膝跪下,抬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痕,在她洁白的指尖虔诚印下一吻,“从前我就说过,裴季泽愿意为他的公主做任何事,柔柔永远不必觉得愧疚。” “我只是觉得很遗憾,叫柔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