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悄悄地溜出后院,想要去打听打听情况,结果却被几个吃醉酒的纨绔子弟拖到一间黑漆漆的房里。谢柔嘉,你知晓我当时有多绝望吗?” 她绝望地听着屋外的雨声,期待他能来。后来,又害怕他来。害怕他瞧见自己那样不堪的模样。 她清清白白时,他尚且不肯要,更何况她被人那样糟蹋过。 后来他还是来了,只可惜什么都来不及。 她满身的鲜血与污秽,就连雨水都无法冲洗干净。 “事后我才知晓,那一日他之所以没有来,只是因为那一日你生辰,他被你留在宫里。” “我若是个清白人家的女儿,仗着他表妹的身份,还可同你争一争,这唯一的一点奢望也被你给毁了。” 楚玉越说越激动,“谢柔嘉,你知我有多恨你吗?我当时恨不得要去杀了你,可他却将我关了起来。他不允许我去找你,他将一切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他甚至怕你知晓这一切,怕你因此而愧疚。多么可笑,在他的眼里,我的清白尚比不上你那一丁点儿的愧疚。他待你,竟然偏爱至此!” 话音刚落,一道紫电伴随着阵阵惊雷,打在窗户上,照亮她因为恨意而扭曲的脸。 “谢柔嘉,在你最快乐的那一日,却成了我的人间地狱。所以我发誓,我要让每一年你的生辰,都成为你最最痛苦的日子。后来,他想法子用一个自杀的伎女换了我的命,想要带我出去,我那时却无论如何不肯随他出去,并且想方设法成为兰桂坊的花魁。你不是一直想要知晓他究竟为何会拒婚吗?是我。我故意在你及笄那日威胁他拒婚。我就是要叫全天下的人知晓,就算你贵为公主又如何,他为了一个伎子不要你,我要让你丢尽脸面,我要让他精心呵护的高贵公主成为全天下的笑柄!” 谢柔嘉完全没有想到这件事背后竟发生这么多事。 她想起十三岁生辰那一日,她的父母再次起了争执,两人不欢而散。 几乎每一年生辰前后,平日里就不睦的父母争吵得特别凶。 那一次也不例外,甚至吵得更加凶,一向要强的母亲坐在窗前掉眼泪。 从前父母争吵时,还有太子哥哥陪着她。 那一回,太子哥哥并不在长安。 彼时生了病的谢柔嘉烧的浑浑噩噩,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床上,觉得做人极没有意思,拿着一把利刃在手腕上划来划去。 就在这时裴季泽来瞧她。 他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刀,心疼地把她抱在怀里。 她躲在他怀里哭了许久。 后来的事情她就不太记得,她烧得实在太厉害,整个人都浑浑噩噩,待到醒来时已经是次日早上,裴季泽也已经离开。 却不曾想,这背地里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有些难以置信地将眸光望向锦墨,向他求证此事。 锦墨抿了抿唇,道:“那一日,公主烧了一夜,公子实在不放心,就一直守在公主跟前,直到退烧才放心离开,待到匆忙赶到兰桂坊时,事情已经发生。”顿了顿,看向楚玉,“这些年公子一直因为此事心怀愧疚,可谁又能料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谢柔嘉闻言,整个人几乎都要站不稳。 一旁的文鸢眼疾手快,一把搀扶住她,才不至于跌倒在地。 文鸢望着楚玉道:“你这个人好不讲理,我们公主那时压根就不知有你这个人,你怎能将责任推到我们公主身上!” 一脸愠怒的楚玉正要说话,只听谢柔嘉追问:“你拿什么威胁他,你的命?” “我的命?”楚玉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又咯咯笑了起来。直到笑得眼泪都流出来,才直起腰来,气喘吁吁道:我的清白在他眼里尚不足你微不足道的愧疚重要,我的命能值什么呢?我自然是拿他最在意的东西威胁他。你猜,他最在意的是什么。” 最在意的东西…… 谢柔嘉捂住疼得几乎要窒息的心口,正欲说话,锦墨已经大步上前,冷冷道:“公子已经去了,表小姐非要让公子走得不安生吗?” “表小姐总是怪旁人。您总觉得公子待公主好,却瞧不见公主待公子好。退一万步说,公子他就是喜欢公主又怎么了。喜欢一个人又有什么错呢。可您,步步紧逼,逼得他失去最爱的女子。您得不到公子的爱,痛不欲生,就想毁掉他。可公子,做错了什么,他当初,也不过只是想要救自己的妹妹脱离苦海而已。”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