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岳阳侯因为相貌酷似自己的表兄靖王卫昭,是以安乐公主移情于岳阳侯。 一时之间,大街小巷都在议论此事。 这日。 谢柔嘉与江行之去其香居茶楼吃茶,偶遇许凤洲。 许凤洲当众讥讽江行之以色侍人,惹怒谢柔嘉。 她将江行之护在身后,冷冷道:“许侍从请慎言!” 许凤洲瞧着她一贯护犊子的样子,嗤笑,“殿下怕不是忘记自己还有个驸马。” 谢柔嘉懒得与他争吵,其香居也没心情待了,与江行之去了葵姐酒馆。 吃了两杯酒,她就有些头晕,便出去园中透气。 今日是满月,银白皎洁的月光洒满院落,如同覆了薄薄一层白纱。 月光下清冷孤寂的女子正望着水里的那一抹摇曳的月光出神,葵姐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旁。 葵姐陪着她站着闲聊一会儿,突然轻叹一口气,“您不该如此待裴大人。” 谢柔嘉不置可否,脚步虚浮地往回走,恰巧撞上出来寻她的江行之。 站立不稳的女子被他轻轻一带,带到怀里去。 他垂睫望着她,“殿下何苦为微臣同许侍从起争执?” “他从前就总爱欺负阿昭,我早就瞧他不顺眼,”谢柔嘉不动声色后退一步,倚靠在栏杆上,“你放心,有我在,在长安没人能欺负你。” 江行之神色微动,“上回我向殿下提亲的事儿,殿下考虑得如何?” 眼角像是凝结一滴胭脂泪的女子盯着他望了许久,缓缓道:“待我找到杀害阿昭的凶手,再考虑此事。” “凶手,”他像是很不解,“不是说,表兄是被山匪所害?” 半晌,她回头望着他,那对波光潋滟的眼眸里映进他的脸,“不是。” 是夜。 谢柔嘉又梦到裴季泽。 这一回,梦里的裴季泽没有说话,像是报复似地吻她。 醒来后,已经天亮。 外头白茫茫一片。 她以为下雪,径直走到窗前去,一推窗,一股子寒气扑面而来。 她把手伸出廊庑外,一抹银白落在掌心里。 是雪霰子。 想来长安马上就要下雪了。 * 裴季泽回到长安的那一日,长安终于迎来第一场大雪。 这一日,谢柔嘉与江行之在郊外打了半日的马球,回到长安城时天色已暗沉。 她与裴季泽就在其香居茶楼门口不期而遇。 隔着薄薄一层雪幕,马背上一袭墨色狐裘,容颜若雪的美貌郎君朝她望来,那对漆黑的含情眸像是融入霜雪,冷得彻骨。 谢柔嘉也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就收回视线,像是没瞧见一般,与江行之翻身下马。 正要入内,江行之突然叫住她。 容貌昳丽的男人轻轻地拂去她肩头的落雪,替她整理好脖颈间的绯红毛领,柔声道:“不如今日不去吃茶,去我家里用饭,可好?”说这话时,他瞥了一眼不远处马背上容色无双的男子。 谢柔嘉嘴角泛起一抹柔意,“行之觉得高兴就好。” 两人再次翻身上马,策马离去,一红一白两抹身影很快消失在街角尽头。 锦墨觑着自家公子的神色,低声询问,“公子现在是入宫还是回府?” 端坐在马背上一脸冷漠的男人收回视线,调转码头朝着家的方向而去。 * 谢柔嘉在江行之的府邸用完晚饭后告辞。 江行之却不想放她回去,“殿下几时与他和离?” 谢柔嘉望着眼前熟悉的脸,“咱们现在这样不好吗?” 江行之眼里的欲望简单直白,“我想得到殿下的人。” 这几日,几乎事事顺着他的女子闻言,微微蹙眉,“阿昭从来不会如此。 江行之闻言,那张一向温和的脸顿时冷下来。 他道:“我不是阿昭。” 她道:“可将侯爷当初不是这么说的,若是侯爷觉得自己亏了,不如咱们现在结束。” 江行之打量着眼前翻脸不认人的女子。 良久,像是败下阵来,委屈,“我的好殿下,不能这么欺负人。” 她起身,“我真得回去了。” 江行之道:“我送殿下回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