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外头的谣言轰轰烈烈, 江洛瑶一句都没有听到。 她近日快被某些人给黏糊死了, 摄政王无论在外头装成什么样,回到家里就格外缠人, 她去哪儿, 対方就要跟在哪儿, 哪怕被自己嗔怪了几句, 也还要厚颜无耻地跟着。 甚至有的时候不方便直接交谈,対方也要憋着不说话, 光盯着自己看。 按照当朝习俗,成婚那前几日,新夫新妇是不该腻歪在一起的。结果他倒好,干脆直接搬进了侯府,要和自己一起住。 要不是自己爹爹及时回来赶人,这人啊,八成就住在自己院里了。 后来,他被赶走还不死心,日日来侯府走走,走着走着就绕来了自己的院落,大多数情况还要留下来用饭什么的。 眼看第二日就要成婚了,他还要留。 “咳咳——” 眼看此人要留,岳昌侯重重咳嗽一声,随后睨了他一眼,使了个嫌弃十足的眼色,而后短促地一甩头,示意他出来谈谈。 盛玦领会了他的意思,起身跟着出去了。 屋里,下人们忙着布菜,江洛瑶陪着她阿娘坐在一边,两人谈着明日的婚事,江洛瑶听阿娘叮嘱了许多事儿,两人一直谈了很久,直到所有的菜都快要上齐了。 “他们怎么还在外面?”王夫人问江洛瑶说,“你爹该不会要赶人走吧,来都来了,突然赶人走不太合适,快出去叫王爷进来。” 王夫人说,这些虚礼不虚礼的,都无所谓了,也没必要完全按照死规矩来。 江洛瑶起身去叫人了,刚出去,就看到外头正在交谈的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很自觉地拦着最后的茶点取了吃。 ……还是她爹爹主动带的头。 江洛瑶:“……” 她倏地想起曾经在万和园时,自己发觉送来的糕点缺了一块,当时还以为是爹爹来了,现在看来……王爷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爹爹的这个坏毛病给学去了,两人总是喜欢在饭前拦点儿东西吃,实际落座时,却又対这些吃的不感兴趣了。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江洛瑶安静地走过去,这两人背対着她,也没发觉她走近,两人的交谈也落入了她耳中。 她听到,自己爹爹难得没有寻摄政王的麻烦,而是事无巨细地教他明日的流程,以及需要注意的地方。 江洛瑶无声地止步,没有再往前了。 她想,自己那大大咧咧的爹爹,居然还能心细如此吗? 岳昌侯并未察觉到自家女儿走近,还在和盛玦谈话:“有些事情是需要做长辈的来教的……今日刚巧你没离开侯府,本侯就勉为其难地告知一二,你可要记清楚了,不要乱了流程,也别喝太多酒,误了事儿。” 盛玦耐心地听他讲着,表示记住了。 江洛瑶知道自己爹爹为何没有赶他走了,王爷的父母亲都已离世,这些娶妻需要注意的琐碎事儿,他也无从得知,只能由自己爹爹来告知。 “其他人跟你讲,你不一定能听进去,再者,他们做下人的,有些事情也不便说得太细。只有本侯这种过来人,才知道哪些地方需要注意起来……” 岳昌侯快把心操碎了,说着说着逐渐暴躁,他话说一半,突然想到眼前这人从明日开始就要抢走自己女儿了,顿时起了一阵脾气,怒不可遏地一撩眼皮,鼻音重重地“哼”了一声。 他语气恶劣地凶対方:“知道了吗!明天!少喝点儿酒。” 盛玦哪儿还能不知道対方为什么生气,他无奈地笑笑,领下了这句凶凶的话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