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子瞬间像是被雷劈过,眼神里全是茫然与畏惧,他无措地扫过众人的脸,发现大家都是一脸的凝重严肃,没人同他嬉皮笑脸…… 正说明,江洛彦说的是对的。 他的信……居然给了摄政王? 徐世子笑不出来了,他现在腿抖得厉害,几乎是屁滚尿流地回去找亲爹想办法救命去了。 他走后,众公子尴尬地彼此对视了几眼,也无心再喝酒了。 江洛彦也很纳闷——这徐世子也是胆子大,不想活也不是这么个办法啊,怎么就给人家摄政王写求爱信了呢。明明摄政王和自己阿姐才是一对,哪儿是他敢肖想的。 徐世子回去以后,当天就被自己爹痛揍了一顿,然后连夜被绑着去广华殿认罪去了。 他足足跪了好几个时辰,才等到摄政王出来。 盛玦刚处理完当天的政务,正要去找江洛瑶呢,一出来就看到外头地上跪了个人。 徐世子磕头如捣蒜,在亲爹的打骂下,一遍遍地颤着声认错。 他爹一把年纪了,也跟着他丢脸,等打完他,连忙转头回去请王爷饶他儿子一命。 “竖子糊涂,居然做出了此等不开眼的蠢事。”徐世子他爹态度低微,几乎是在恳求了,“是老夫管教无方,日后再也不会让他做出这些事儿了,还请王爷看在老夫的面上,饶恕他一次。” 盛玦站了会儿,说:“本王知道了。” 徐世子跪趴在地上,头一直低到地上,突然听到摄政王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他肩背都吓得颤了一下。 摄政王到底还是给了他爹一个面子,没有真的同他计较。 就在徐世子以为对方走了,正要抬头时,一起身,却看到了一双玄黑的靴,再往上,是挺括华贵的衣摆。 盛玦走下来,什么也没说,只是抬手落在他后颈处,不轻不重地拍了拍。 其意不言而喻—— 摄政王的力度落在后颈上时,徐世子抖得不成样子,他虽低着头,但依旧能想象到对方冷峻肃杀的面容。 他低着头,看着眼前那双玄黑的靴,因为过度恐惧,面上肌肉都绷紧了,他怕极了,感觉肌理都像是眦裂开了一般,眼睛里渐渐多了些惊恐血丝。 只是简单地拍了一下,他便头颅一颤,当即重重一磕头,再次求他饶命。 这一瞬间,他心里生出了滔天的恐惧,对摄政王的畏惧几乎早已刻入了骨髓,他知道,只要对方愿意,自己的小命随时都可以丢掉。 对方是真的会杀人的。 明明只是简单地一拍,但和铡刀落在颈上有着同样的威慑。 徐世子涕泗横流,只知道认罪了。 难怪那封信里的字是那般瑰丽磅礴,自己早该想到的……姑娘家怎么能写出那种字呢,只有摄政王这种手握重权,沾了多年杀伐气的人,才能写出那种华丽残酷的行笔。 徐世子后悔万分,再也不敢打江洛瑶的主意了,他每每想到她,就会联想到摄政王那双玄黑的靴,以及那意味深长的落掌。 下一次…… 自己一定不会活着了。 他也不知道为何信会到了摄政王手里,但他惜命地再也不敢写信给江洛瑶了。 万一,万一摄政王真的有意于她,自己才是真的找死。 徐世子自那日回去便惊惶了许久,整夜整夜地睡不着,总觉得有人会来杀他,被摄政王拍了一下后,吓得他都有些疯疯癫癫了。 京城众子弟没人再敢议论此事了,大家心照不宣地不再提起江洛瑶了,毕竟再一提这个名字,徐世子就一脸惊恐,像是发疯了一样。 “他要杀我。”某次,徐世子来病了一样,拼命抓住江洛彦的袖子和他强调,“是一双黑靴子,踩着血走在我面前,一刀砍了我的脑袋……” 江洛彦:“……” 别犯病了。 “王爷才没有那么凶,是你多想了。”相识一场,江洛彦耐着性子和徐世子解释,“你想啊,那日王爷都没杀你,以后你不主动招惹,对方更没有要杀你的兴致了。王爷仁慈大度,根本不可能再回过头来治你的罪。” 江洛彦坚定不移地相信——摄政王是个大好人。 毕竟他那日去王府,是真的见过对方的。 摄政王他为人很好,心胸宽广,气度不凡,还对自己阿姐很好。 自己在这世上最崇拜的人就是摄政王了,下来才是自己爹爹。 “不要怕。”江洛彦安慰徐世子说,“要是晚上睡不着,你便多吃点儿治心病的药,整天吓得魂不守舍的,哪儿有个世子的姿态,再这样下去,恋慕你的姑娘们都不看你了。” 事实上,出了这事儿后,没有贵女再敢来靠近徐世子了。 这样招惹过摄政王的世子,以后想必也没什么仕途可言了,搞不好哪日摄政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