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个问题,江元洲没什么反应,倒是在病床边上坐着的江棋瑞掀起眼帘,扫了眼病床上的少年。 他想起三年前。 三年前江和雅离世,叶怀骋被警察带走,又很快被放出。 被放出后,他甚至耀武扬威般的,出席了江和雅的葬礼。 江棋瑞当时被气到近乎没了理智,要不是顾及姐姐,他恨不能在葬礼上亲手将那个男人打死。 回去后他找人联系了私家侦探,打算将那个男人过去几十年查个底朝天。 他不信那样利欲熏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几十年里没做过任何肮脏事。 可正当他跟私家侦探沟通时,自江和雅去世后就失了声的少年忽然开口:“舅舅。” 少年声音喑哑得几乎不成调。 江棋瑞按下手机,凑近了,仔仔细细地听,才听清少年成句的话。 少年问他:“你是这样仁慈的人吗?” 江棋瑞心头一颤,挂了电话,目光深邃地看向少年:“你想做什么?” 少年没有看他,而是抬眸,寂静地望向窗外翻涌的海。 他语气毫无起伏,不像是在诉说准备要做的事,反倒像是高高在上的审判者在冰冷地宣示刑罚。 他说:“自以为是的贪婪者,当然要自食他自己亲手埋下的,最恶的果。” “以后你会知道的,还有什么事吗?” 少年平静的声音拉回江棋瑞飘远思绪。 叶翡遥闻言,静默片刻道:“他大概什么时候会出来?” 江元洲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直接将手机开了免提。 江棋瑞了然,代为出声应:“最多半个月。” 叶翡遥一顿。 江棋瑞主动出声解释:“我是小洲舅舅。” 电话那边的叶翡遥似乎是知道江棋瑞,松了口气,但又沉默下来。 江棋瑞见状,再次主动问:“有什么困扰吗?” 叶翡遥叹了口气,到底是把话说了:“你们可能不知道,当年他跟江阿姨离婚后,他就是骗着我妈,再加上撺掇我妈家里人威逼利诱,才让我妈跟他把婚结了的。三年前江阿姨出事,我妈了解了一些前因后果,就一直想和他离婚,可他这个人,你们也是知道的,在外人面前最擅长伪装,过去十几年更是潜移默化地将我妈的朋友圈切了个干净,我妈的娘家人又是一堆烂人,收了那狗东西的钱更是想尽办法不让我妈跟他离婚,我和我妈……真的一面都不想再和他见了。” 她也是不吐不快,刚打算说过就算,却忽听见江元洲出声。 “学校对面的小区,我有套房,周一我让人把钥匙和地址送去学校给你。” 叶翡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