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不孝,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冲进浴室,像生命开始重新运转一般,用温热的淋浴冲洗全身,不仅冲掉那些污垢与苦咸,更冲掉这几日犹豫在生死之间的死灰气息。 洗了好久好久,一打开淋浴间的门,便听到外面的门铃响,糟了,石英被锁在门口了,刚才忘了给他钥匙! “叮呤叮呤”的响声频率越来越快,再不开门他会担心的吧,也来不及擦干身上的水迹,她披了件浴袍就跑出去开门。 两个焦急的人四目相对,她捋了捋湿答答滴水的的浏海,见男人拎了几个超市的袋子,既阳刚又居家,而且浓眉微蹙,有些微的担忧。 “抱歉,我去洗澡了。”她垂头说道,才发现浴袍的领口没有拉紧。 “没关系。”他回神,意识到已盯着她因沐浴而发红的脸颊好久。 充足的睡眠加上水气的蒸腾,令她看起来更像十四岁的她,那个青春洋溢、娇柔羞怯的初中女孩,那是他印象最深的她的形象,而不是后来在萤幕上的各种角色。 煎蛋的香气冲厨房传来,费伊人觉得格外温馨,她一向不喜欢别人来家里的,妈病后甚至连保洁也辞退了,但那个正围着围裙做饭的男人,此刻显然不在“别人”之列。 “来,吃饭吧。”不多时,他关上灶,招呼她过去。 简单的火腿煎蛋煎蛋,搭配上生菜、黄油和牛奶,不能说很豪华,但营养是足够了。 她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眼睛一直在望他,生怕一不留神,这人就消失了,眼前的一幕或许只是梦也说不定。 “看我做什么,嗯?”他对上她的水眸,停留了两秒,接着伸手拭去她嘴角的面包渣。 “我吃饱了。”她放下没吃完的半块吐司。 “不行,吃这么少,身体机能哪里维持得住。”他拿过盛炒蛋的碗,盛了一勺,送到她嘴边,示意她吃下。 她只得乖乖张嘴,发现那蛋炒的很嫩很滑,也不像外面餐厅的略微油腻,总之很好吃就对了。 吃完饭,石英忙着将餐具送进洗碗机,还要把床单被套更换一新,却偏偏不让费伊人动手,她只得坐回沙发上,看着男人忙里忙外的,觉得幸福的极不真切。 十六年前的暑假,石英的母亲和费叔形婚不久,便报名了某个灵修训练班,把儿子托给继父照顾,一个人去了外地。 而认识费叔几个月的刘静母女,也搬到了他的大别墅里,名义上为亲戚之间相互照应,实际上则是你情我愿的交易。 那时,她们虽然住在客房,但刘静出入费叔的卧室已是家常便饭,男孩看在眼里,倒并不生气。他对这个来历不明的新爸爸,有着某种天然的反感,见他已有自己的情人,反而释怀了很多。 至于刘阿姨的女儿程秋水,美的像个洋娃娃,又像出尘的仙女,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吸引。 情窦初开的年纪,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年不冲动的做些追求异性的“壮举”。两三个月后,两人就已有过海誓山盟,虽然是必须瞒着大人的“地下情”。 只不过,等他读完下一学年,家里便要安排出国的事,而她更是再上一个学期,便要辍学进组拍戏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