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上小小的窗户外是壮观却又渺小的城市,从这里可以感受到原来人类是多么微小的存在。 我不禁想:如果世上什么都可以计算的话,那一个人的思念可以传达到多远的地方?能跨过好几英里、越过大西洋,准确地交到那个人心上吗? 英国这个国家对于我来说是陌生的,但是我会一点一点的将它熟记在心上。 黛茜阿姨当初给我的那张纸条被我保存得很完整,不过我没有着急联络她,因为还有其它要做的事情。 ──再过几年,再等个几年,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在英国半工半读念完两年硕士,我没有回台湾,在这里,那个最最最重要的事情,未完成。 被我收在盒子里的那张纸,在一晃眼就过去的三年后,终于再次被我拿了出来。 来到另一个个城市,我见到了黛茜阿姨,她保养得很好,和前些年看到她时并无差异。 对于我的到来她并没有多讶异,甚至是知道我一定会来一样。 「来了啊。」 「嗯。」 「要去找宇琛吗?」 我点头。 「等我一下。」 她走进去,回来时将写了另一个地址的纸条递给我,「去这里就能找到他了。」 在离开前我给了阿姨一个拥抱,还有一张相片。 看着我递过去的相片,微笑如同一朵花在她脸上绽放,「能再见到你我很开心。」除此之外她并没有多说什么,却将那张相片紧紧拿在手中。 「阿姨,谢谢你。」 她摇头,带着些微哭腔说:「没有,是我要感谢你,谢谢,真的。」 离开阿姨家,我搭上计程车去往纸条上的地址。 午后的街道上被突如其来的毛毛雨些微沾湿,人们裹着一件风衣也没撑伞,漫步在这样的雨中却显浪漫。 望着窗外呼啸而过的街景,今天的天气跟十多年前的那个夜晚相比,好太多了。 这三年我等得有多辛苦?不过一切,总会值得的。 至少现在的我──不再是空虚的自己。 我撑着一把白色的伞,微小的细雨打在伞上的声音成了一种节奏,从乌云中终于找到缝隙的阳光迫不及待地照耀在这渺无声息的地方。 一切安静得彷彿在等待重生,等待着,再次放晴。 我静静地站在原地,见到了朝思暮想的人。 他也一动不动,他的模样在我的记忆里还是那么清晰,即便是经过了这么多年,也丝毫没有改变。 「魏宇琛。」 「好久不见。」 我朝刻着他英文名的石碑喊道,四周静得好似没有一处生机,我的馀音最终也是被这片大地带走了,没留下一点眷恋,跟他一样。 魏宇琛,你的话我信了,可是海却不能被填平。 「说谎的是小狗耶,怎么办呢?你会不会下辈子变成小狗?」 「骗子,你不是说你的车技跟赛车手一样吗?」讲起这件事,想到他总是掛在嘴边狂放不羈的笑容,我的嘴角忍不住扬起,「你这个大骗子。」 那一天,同样的一天。 手术室外他静静躺在病床上被护士快速推过走廊,满身是血的模样我却看得一清二楚,这是我在晕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