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在周五,他都会来接她一起共进晚餐,然后再送她回藤原家。 但突然天黑下那么大的雨,且半点没有要停的意思爱世就打电话到南部公馆对管家说这周她就不回去了,让南部今天别过来了。 但,他还是来接她了。 南部走在略显阴暗的走廊里,来到爱世的教室,只一眼就见到了正在窗边看雨的她。 此时她穿着暗梅子色的二尺袖和服配暗红色袴裙的女学生服,即使是如此暗淡的配色,却依然挡不住她华美的容貌。 “爱世。”他轻柔地呼唤她的名字。 在听到他的声音后,爱世惊讶地转过身来: “南部?!不是让你别来了么?” “对自己即将成婚的未婚夫就不必再那么生疏了吧。”南部对她纵容地笑了笑。 爱世看着站在教室门口的他,天色阴暗让她有些看不清他的脸。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那么自然地念出她的名字。 不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 对他这样的记忆也只能从她过完十六岁生日不久后开始。 那时的他还远没有现在从容,眼底还有些不顾一切的疯狂。 当时南部伯爵从盛冈来到了帝都,特地邀请父亲和她一同前往南部公馆一聚。 她还记得她还不大愿意去,想着都要解除婚约了,就别那么多的牵扯了吧…… 但架不住南部伯爵的一再邀请,于是迫于礼节问题,她还是跟着父亲一起去了。 去到南部公馆后,在管家的带领下,爱世和久生子爵先在一间雅致的和室里等待。 爱世当时穿着件淡青色的绢织访问和服,束着,腰间束着棕黑底繁花锦簇的腰带,整个人端正地坐在软垫上,映着窗外的绿枫叶,看着非常清爽,非常适合初夏时节。 不久,南部老伯爵就过来了,笑声爽朗地招呼子爵,而南部利辉则跟在老伯爵的身后。 那时南部利辉面色不太好,精神也有些虚弱,像是生病了。 与她面对面坐着看着她,没怎么说话。 爱世在回了老伯爵的问好和关切后,也没怎么说话,就安静听他们两个大人寒暄了。 怕她坐着尴尬,伯爵让利辉带她去庭院里走走。 利辉点头说:“是。” 然后对她说:“请跟我来吧。” 于是爱世对老伯爵说了句失礼了,就跟着南部利辉离开了。 毕竟和已经协议好的南部待在一起,比面对太过热情的老伯爵要自在多了,所以也没发现他的异样。 直到,他在庭院中跟她说了他最近做的一个梦。 “梦?” 爱世看着站在枫树下的他,阳光透过枫树的绿叶,斑斑驳驳的影子印在了他的脸上。 南部利辉对爱世说,这个梦里有个上山捡柴的男人。 这天他和往常一样背了一捆柴火准备下山,然后却在下山的小路上遇到一位倒在地上的美丽少女。 听到这里,爱世来了些兴趣:“然后呢?” 然后这名少女希望这个男人能救她,因为山里有怪异要抓走她。 于是他就带着她离开了山里来到他所居住的村庄。 那名美丽的少女对这个男人说,希望能待在他的身边报答他。 听到这里,爱世有些打趣地看着他,仿佛在说你是做春梦了吧。 看到她有些笑话他的神色,利辉也笑了。 当爱世以为是什么英雄救美的俗套梦境后,就听到他说: “那名少女将那男人的心挖了出来。” 爱世:…… “所以这女孩才是山里的怪异……你是做噩梦被吓到了吧?” 所以才看起来精神不济? 而这时,利辉朝她走上前了一步: “不,不是噩梦,那个男人很高兴,至少她愿意要他的心,还愿意待在他的身边。” “这个男人,为她做什么都心甘情愿,哪怕是走进地狱里。” “只要,她别离开。” 见他上前,爱世后退了一步,有些尴尬地笑着说:“这…这个男人……”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