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今日头短, 便也吃得早, 东厨那边在申正就差不多做好了。 她收拾好手上的衣物,再看眼前时,早没有什么人,那位六娘子不知何时已进了屋。 林却意走到里间门口,门帘子一撩起,便见宝因坐在文椅上,手里还托着本什么东西,旁边方杌是那个从谢府来的侍婢在陪着说话,看到她来,马上就起来去搬了张绣墩。 她过去坐下:“好好的除夕,嫂嫂怎还待在这里一个人闷着?” 宝因抬眼,转而又垂眸,瞧了几眼自己于万年县的那处庄子的进账,笑着陪这个小姑子打诨道:“我这刚哄睡兕姐儿,却姐儿又闹我来了。” 林却意想起什么,狡黠笑着:“这不是一个人呆着无趣,又念着长兄不在,我怕嫂嫂深夜寂寞,梨花一枝春带泪,所以特来相陪的。” 听到这样的话语,宝因无奈吐气,笑嗔一眼:“兕姐儿总爱与你闹一处去,我本还想着六姐有无量慧根,许能让她也学到些什么,早早开蒙认字识文,如今倒真怕她日后也有你这样的嘴了。” 林却意顿时不乐意:“我这样有什么不好?日后我不在,还有人能来逗你们开心呢。”说完,又叹道,“只是今儿本该热热闹闹的迎新岁,倒是冷冷清清了。” 宝因闻言,将账本合起,顺手递给玉藻,腾出闲手来,稍稍倾身过去,轻拧旁边的人脸颊肉,淡淡一笑:“建邺城处处爆竹,户户笙歌,尤其是那兰台宫山轰地裂般的动响,我们六姐是全然没听见么,哪就冷清了?” 前些日子,附近郡县新修建的内城墙坍塌,死了人,林勤奉命赶去处理,查明原因,顺便带上了林卫隺。 林卫罹也去了南边军营,无诏回不来,寄回的家书中也偶有流露过想要回西南的意愿,但也明白天子之心,故很快又说起自己在那边的所见所闻。 至于林益,似乎与七大王那边交往过密,自搬出东府后,淡了和大宗的关系,再加上府中儿郎只剩一个林卫铆,早早就派人过来说两三人团聚,终究不成规矩,瞧着更不像是有什么好寓意,倒不如不办的好,待来年人都到齐了再团聚。 人少,各院也就懒了,今年的团圆宴便是各吃各的。 林却意借着力,往女子倚过去:“要不我们这几个热闹热闹,再叫上其他人一起去雪信院守岁吃酒,还能赏个夜雪。” 想着除夕之夜不酒食相邀,的确没什么趣味,连心间都觉惶恐不安,只怕如此迎来的新岁也是冷清的。 思量完,宝因轻笑:“去什么雪信院,我记得群玉院便有收拾好的屋子,什么地炕毡子都现成的,那儿风景也妙,烛火多,也亮堂,去了就能开始,岂不好?” 见女子应了,林却意倏地起身,欣然道:“三叔母那儿我亲自去,还有二嫂嫂也叫上。” 她说完便喊侍女把斗篷拿进来。 宝因顾及着他们一家三口许想要些单独相处的时候,便道:“你二嫂嫂就算了,铆二爷在家,又有明哥儿在,还是不要去打搅他们了,只怕去喊也不会来,或是不好推拒我们,勉强自己来,那倒失了要快活的本意。” 林却意走了几步,站在门口,任由侍女来侍奉:“只是不去,怕二嫂嫂明儿起来要借着这个由头来闹我们一通,我不亲自去,便让个婆子去说一声,要是愿来便来,要是不愿意,也不会因为看见是我就勉强自个儿。” 宝因听着这番考虑周全的安排,欣慰浅笑,又添补了两句:“还有二叔母那儿你也去说一声。” 林却意系着斗篷的系带,想起以往的事情和妇人的态度,担忧说道:“二叔母该不会来的。” 宝因抬头看她一眼:“若我们热闹,不去叫她,岂不落得个冷落尊长的名声,要是个心里想多的,只怕要说你我刻意与她生嫌隙,你去说一声,来不来便是她的事。” 杨氏与袁慈航不同,一个是林勉在世时便开始与她们这房关系不大好,一个是平日里便爱在一块开玩笑的。 林却意若有所思的点头,约好在群玉院碰面后,直接转身就走。 屋内的人离开没多久,宝因也从文椅起身,随意戴了些简便的饰物,去到屋外才知道林却意来时,身边没带婆子侍女,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