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的宝因渐渐回过神来:“我等爷一起。” 林业绥放下帕子:“你先睡,不必等我。” 本想再坚持一下,可想着他还要沐浴,定要再费些时辰,困意渐渐攀上来的宝因只好温驯点头。 * 东府那边的勤慎院里,林卫铆夫妇刚歇云雨。 外面的风声也渐息,雨声却仍未有减弱之意。 宝因睡得迷迷糊糊间,只听见床帏外头漱口的水声。 不一会儿,旁边似上来了人,只觉帐内也变得暖烘烘的。 她往那热源处靠去。 林业绥见女子被棉衾所缚,伸手将她揽过自己怀中,低声问道:“兕姐儿如何了?” “我叫乳母今夜照看着。”宝因还不知怎么就到了男子怀里,但睡意浓重,懒得动弹,便也窝着不动,“明日若症状不减,便要去请女医来了。” “沈女医入宫去为太后侍疾了。”林业绥公物私用起来也是十分坦荡,“明日直接拿我尚书省的牌子去请医工便是。” 王太后在入蓬莱殿的第七年,身子骨开始不好,总要卧病几月,刚开始怎么也不愿让医工看,后来不知沈女医说了什么,竟愿让其侍疾。 一侍便是九年。 这些宫里的事早已不稀奇,所以宝因的注意力全在后半句,她揶揄笑道:“爷便是如此私用自个儿的官牌的?” 林业绥大掌抚上女子的脖颈,嗓音里带着狎昵,反戏弄了回去:“那是谁叫我努力升官,好让你们沾光的?” 宝因合眼,不满的喃语,似埋怨似娇嗔。 “好困。” 作者有话说: 明天还有 第76章 谁贵 昨夜里那场声势浩荡的大雨过后, 原先寒冬积攒下来的似陈年棉花的沉闷也消散而去,嗅着这雨水气味也只觉清香袭来,人也通畅快活了不少。 微明院的回廊里,忙活完的几个侍女, 聚在一块说天谈地, 走路说话都压不住的轻盈, 互说着体己话。 原是做些洒扫浇水的红鸢自是插不进去话, 如今虽到了屋里侍奉,但毕竟时日不够久, 以前顶多是在院子里打过照面,或说过一两句话, 到底不是知根知底的, 又是突然被提到屋里的, 对她都还存着戒心。 大奶奶那儿有什么需要侍奉的,这些人也大多会挤走她,不让她有在跟前表现的机会, 倒是那位从谢府来的玉藻姑娘对她反和颜悦色的, 屋里有什么活计也会喊上她一起帮忙。 想着便叹了口气, 从小便近身侍奉在女子身边的,心胸到底是不一样。 红鸢看了眼回廊那边, 满不在意的去了院子里。 刚洗漱好, 从耳房出来,往正屋这边走来的玉藻整理着有些褶皱的衣裳,与回廊上的几个侍女说笑几句后, 没走两步便被眼尖的发现了独自在院子里的人。 这天还飘着些毛雨, 粗使婆子都不往院里走。 她靠着廊柱打量几眼, 见是红鸢在捡昨晚风雨打落下来的花草, 不由笑道:“好端端的,你捡这些做什么,待会儿让那些婆子来扫了便是,岂不比这样一朵朵的捡要快?” “我瞧这些花都还好,就这么扫了丢了怪可惜的。”红鸢边捡边抽空抬头,笑着回她,“我母亲在府里就是管花草的,她最会用这些编那精巧的小玩意,左右无事,编来打发时间也好。” “这感情好,等你编好也送我一个。”玉藻继续走着,还不忘回头叮嘱一声,“可千万要记着,要是编的好,我给你些钱也成。” “我这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什么钱不钱的。”红鸢立马便高兴的答应下来,捡起花来也更有干劲了些,“玉藻姐姐要是喜欢,编两个送你都行。” 玉藻笑着欸了声,收起话头后,没走两步,到了屋外,刚打起幕帘,正巧乳母也抱着大娘子从里面出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