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针线活都是拿来哄主子的?” “这我不知。”玉藻放下心,也开起了玩笑,“只是大奶奶喊她来,便是一个出头的机会,旁人只有高兴的份,她却如此战战兢兢,不是心虚还能是什么?到底是我瞎猜胡想的,也不能因这儿就污了人家的清名,世上不慕富贵的人多了去。” 红鸢也点头附和,想要帮忙理线,又怕讨人嫌,最后咬咬牙,继续去做先前的事了。 ... 紫朱低头顺眼的进了屋,见到的先是脚踏上的雀头鞋履,后是露出薄衾外石青色棉裙,再是极富贵的织金棉袄,待往上,便见女子盘腿,以手支颔,在翻阅着榻几上的册子。 这样的静好,更让她不知所措,只记得每每风雨飘零前,也是这般摸样。 人也连忙半垂着脑袋,略显紧张的喊了句:“婢子紫朱见过大奶奶。” 宝因抬头望去,一身丁香色的裙裳,模样的确有南方风韵,她打量几眼,客气道:“劳你走这一趟了。” “大奶奶说得哪里话。”心里装着事的紫朱只想赶紧离开这儿,一鼓作气把肚里的话都说了出来,“不知大娘子可醒着,睡着也无妨,我瞧一眼就知身长,我也想着早些回去绣出来给娘子用。” 一连串的咕噜话,像是生怕没命说。 这样连心都定不了的人,竟也敢做出亏心事。 宝因目光微闪:“兕姐儿去太太那儿了,还得等等,不过正好,我今日得了件东西,想向你请教请教。” 紫朱大着胆子看向榻上的女子:“不敢承大奶奶的这句请教。” 宝因目光微闪,朝右前方微扬下颚:“你可认得那是什么?” 紫朱呆在原地,想到什么后,瞳孔猛地放大,下意识要张嘴否认之际,忽然灵光涌现,转了话锋:“这是鹿皮。” 将她一切神情纳入眼底的宝因则不急不缓的抚上名册,正视过去,微微一笑:“我在家时,也是爱玩爱闹的,哪怕是嫁来林府也难改这好玩性子,常与侍女婆子作笑,倒是弄巧成拙,不成想她们非但不拿我当主子瞧,还去认了些不三不四的仆妇为主,拿她们的话当圣旨来听,对我这个正经主子只剩欺瞒了。平日里小打小闹,干了些不大雅的事,可只要大德不逾,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是了,不成想还惹出了更大的祸来,连自个的本分都不愿尽了。” 宝因褪下金镯,罢了再聊的意:“既不愿尽本分,我又何必再巴巴费这些心,回去收拾东西,出府去吧,若在建邺没有落脚的地儿,回南方也是你的出路。” 南方她早已不能回去。 绝对不能被赶出府。 紫朱嘴唇微颤,这颗心在左右摇晃,最后做出抉择,猛然泄气:“婢子认得,这是后日要送去给铆二爷岳翁家的。” 随后,一片寂静。 不知过去多久,紫朱因害怕而渐渐有些站不住。 宝因端笑着:“原是要我问一句,你才肯答一句的。” 听着女子愠怒的语气,紫朱赶紧将事情一五一十的都交代了:“初十那日卯正,黄阿婆拿着这鹿皮来找我,说是隺五爷贪玩,不小心给烧了。” 宝因将金镯放在几上,沉吟不语。 林卫隺是周姨娘所生,紫朱又是侍奉周姨娘的,自要护着,只是少出院子走动,很多事也就不知道。 五哥为写治国策论,发奋图强到多日不来西府了,林却意还为这儿说笑过几回。 除去一人,还有一人。 黄阿婆? 她刚怀上兕姐儿时,便被那婆子身上浓烈的气味给扰得心神难安,为此还特地问了名的。 这黄婆子曾几何时也是仗着李秀的威风。 这时,玉藻忽然挑帘进来,瞟了眼紫朱后,走到榻边,附耳小声道:“那黄婆子瞧见我们去东府找人,果然开始不对劲了,想法子打听我们院里的消息。” 宝因想到往日的那些事,只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