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展开的巨大树冠,与夏日的碎光格外不同。 “准备开工之前我不是提醒过你们吗?” 光秃秃的老槐树下,漂亮的青年站在阳光里,侧眸瞥过来,轻声说:“不要碰这棵树,为什么不听呢?” 琥珀色的眼瞳扫视人群,与之对视的每个人心底发寒,前天房顶发现的鬼影印不约而同浮现在他们脑海。 而青年的下一句话让他们直接头皮发麻。 “毕竟我有没有钱,会不会走,克死了谁,都与各位无关。” 魏国安是个做事一板一眼的人,平时只会催活、挑刺,最近总勒令不准靠近槐树,这种事情越禁止便越好奇。 一颗没几年活头的老槐树而已,有什么可宝贝的? 前几天趁工头不在,有几个人生反骨,偏要去踩几脚。 这些话都是他们当时说过的。 忆起之后各种各样的诡异事件,从莫名摔下的饮料瓶,到瓦上的人影,再到夜夜缠身的噩梦…… 望着鬼栖木下漂亮得不似真人的青年,那几人情不自禁后退,脸上瞬间布满惊恐。 他好像什么都知道。 他们的动作实在太明显,树下的人却好像什么都没看见。 说完这些话,宋疏弯起眼眸对已经沉下脸的魏国安道:“这里环境确实不大好,以后午饭可以带大家去餐馆,费用我来报销。” “毕竟大家乡里乡亲来帮忙,辛苦了。” 目送青年出门以后,有几个没心没肺地抱着自己的饭,欣喜地走到包工面前:“叔,下馆子啊!” “下你个头!” 魏国安一巴掌把没眼力见儿的人拍到旁边,指着那几个明显心虚的人破口大骂; “来干我的活就要守老子的规矩!不守人的规矩,天天早上去粪坑里刷牙的,就他妈有多远滚多远!” 听到里面传出来的洪亮骂声,门外的宋疏被吓了一跳,眼睛瞪得溜儿圆,震惊于对方的骂人水平。 是的,他早就准备好来了。 昨天在央酒的记忆中看见那一幕,面对这些揣测与攻击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一股愤怒就憋在心口等待爆发。 宋疏从前安静,少言语。 回到小镇以后被身边的人影响,温柔永远要用温柔回应,所以他总是一副笑吟吟的柔和模样。 但这不代表他是个好欺负的人。这件事曾经意图给他下绊子的同事十分了解这一点。 奶奶曾多次说过,可以善良,不可愚善,有些亏咱们家的人绝不会吃。 听着里面不停歇的骂声,宋疏长吐一口气,余光里扬起一抹白色衣角。 他昂首,看见央酒正坐在新修的墙头。 宋疏弯眸问:“想好午饭吃什么了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