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断性的还是持续性的?” “间断性的。” “可能是冲撞造成的神经性耳鸣。”医生沉吟道,“需要做下听力测试看看。” “好,谢谢医生。”陈闻也问,“请问是要去看耳鼻喉科吗?” “对。” 叶灵很上道,立刻道,“许馥许医生是不是耳鼻喉科的?我们孩子就是她送来的。” “她啊……”医生面露难色,顿了顿,道,“她可能没时间。” - “所以说,你到底为什么不给我妈做检查?” “我没有不给她做,”许馥第无数次向眼前的女人解释,“确诊分泌性中耳炎的当天,我已经建议阿姨进行活检,也开了单子……” “建议,你们只会建议,”女人瘦的可怕,脸颊都凹陷进去了下,一双眼睛瞪得很大,“那活检的结果既然不好,为什么不通知家属?” “活检显示炎症,”许馥道,“伴上皮细胞异形,有细胞巢。我已经明确告知阿姨,极有可能是鼻咽癌,建议告知家属,并进一步做免疫组化确诊。” “你能不能别再说什么狗屁建议?”女人像一架摇摇欲坠的风箱,呼呼急促地喘气,不依不饶,“‘极有可能’还要再做检查确诊?你怕不是想钱想疯了?而且你确定你说过这句话?为什么我妈妈从来没联系过我!” 许馥冷静道, “第一,我们无法左右病人的想法和决定,因此只能提供‘建议’; 第二,‘极有可能’是我凭借活检结果、临床表现和我的经验得来,但活检结果不够明确,确需要进一步检查; 第三,我确定我说过这句话,当时阿姨也和我说,在网上查了资料,很多人说炎症也是这样的活检结果,所以我当时劝了她很久,印象很深刻。” 在女人的沉默中,许馥最后道,“您可以和阿姨多沟通。” “问这些让她难受吗?”最后一句话像重新点燃了女人的战火,她咄咄逼人,眼眶通红起来,“你还嫌她恶化的不够快?你但凡早点告诉我,都不会成现在这个样子……” “笃笃”两声,诊室门被敲响了。 护士胡蝶站在门口,凉飕飕看向那女人,“就知道你在这儿,手机也没带。你妈妈醒了,到处找你呢。” “怎么不早说?”女人惊慌地转身,小跑了出去,房间内立刻安静了下来。 “……你也太好欺负了,”见四下无人,胡蝶深深叹气,她抱着臂靠在门边,问,“梁姁现在天天来闹,还只逮着你一个人折磨。你就直接跟她妈说说不行吗?” “怎么说?” 许馥已经看向电脑,处理起档案来,密密麻麻的文字映在眼镜玻璃片上,“和一个癌细胞扩散到全身的女人告状,说你的女儿不能接受你患癌的事实,每天都处于崩溃的边缘?” 许馥在医院规培的时候,胡蝶刚毕业上了岗,两个小年轻都爱打扮,爱漂亮,爱谈恋爱,情投意合,很快打成一片,熟得很,彼此说话都不留情面。 胡蝶实在看不下去,道,“那也不用对她这么客气吧?这段时间你有休息过一天吗?现在搞得她一下找不着你就跟发疯一样,上周你出外勤,还在这儿造起谣来,说你误诊,还说你不负责任,一天都不来看她妈,让别的科室都来看热闹。” “看就看呗,大家天天日子那么苦,我这人向来有奉献精神,纯当给大家找点乐子。” “找什么乐子?你看我现在乐了没?”胡蝶眼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