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筷子,也只夹一筷子就停了,“我吃饱了。” “你早该饱了,看见什么都要买,都要吃,你能饿着才怪了!”十三嘴上嫌弃,心里其实挺开心,这一趟出门,施绵是严梦舟看着的,而他与施绵差不多,全程买买吃吃就好,银钱也是严梦舟出的。 施绵傻乎乎笑着,饮了盏温水,双臂交叠在桌上,歪着头枕上去,静静闭上了眼。 这动作把严梦舟与十三都吓着了,再看她脸红得不正常,两人齐齐惊问:“你怎么了?” 施绵枕着双臂眨眼,声音很小:“累了。” 十三已抓住她手腕拖了过来。他跟着东林大夫好几年了,再不愿意学也知晓些皮毛,静心感受着施绵的脉搏。 严梦舟也不再看施绵,只盯着十三,慢慢的,看见十三面色沉重起来。他的心一沉,问:“怎么了?” “怎么了?累了!”十三一把甩开施绵的手,拿起碗筷大口扒拉起来,再也不多看施绵一眼。 施绵重新把手枕回去,道:“就是累了呀,我说了的。” 白白担心一场,严梦舟也是无话可说,不再搭理她了。 用完膳食,让施绵去客栈睡觉,她不肯,道:“我有正事要做呢。” 三人在雅间中,施绵趴在桌上歇了会儿,精神恢复了点儿,问十三:“你上回在哪儿看见卷曲头发的小孩的?带我去看看。” 她一说,严梦舟就记起自己也远远看见过一个,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 “你找他做什么?” 施绵的眼睫抬起再落下,望着杯盏道:“我娘有个亲戚祖宅在这里,前几年搬走了,我想着今年他们可能回来访友了,能见上一面也好。” “真的?”严梦舟觉得她在说谎。 “真的。”施绵诚挚回望他。 话说到这份上,十三心情好,也不遮着掩着了,回忆起模糊位置,带着两人寻了过去。 十三当初就是无心看了一眼,记得不真切,三人在附近找了一圈没见着,问了路人也没答案。 看施绵脸上的失望不假,严梦舟才说出另一个地点,他记得更清楚些,是在一个蜜饯铺子附近。 在铺子里挑了些蜜饯,寻个高处的茶楼坐着等了近半个时辰,小孩见了不少,卷发的一个也没有。 “说不准今日他把头发窝起来了。”十三瞅着街边几个玩石子的小孩,怂恿严梦舟,“你去把他们头发拆开了看看。” 严梦舟:“你脑子被驴踢了?” 十三就是太无聊说说,张望几下,又与施绵道:“你和你娘都几年没见了,你娘那边的亲戚,就是找着了,他们也未必与你相认。” 施绵盯着一个又一个行人,执拗道:“那我也是想找的。” 无法,只得陪着她。 等了会儿,被打发去买零嘴的护卫回来了,将东西放下后,突然问:“施姑娘要找的是不是个六七岁的男孩?” 三人的注意力顷刻全部集中到他身上。 护卫回来后请东林大夫配了药,嗓子昨日才恢复,此时摸摸鼻子,道:“方才属下碰见个小孩,看着不是很富裕,但是侧脸与施姑娘神似,发尾也是卷着的……前几日回来看见的也是他。” 施绵倏然站起,膝上的暖手炉砸在了地上。 “你在哪看见的?”她嗓音有点抖。 十三惊奇,“与你有几分神似?会不会是你表弟?原来还真是你亲戚家的小孩啊。” 施绵根本无心回答,只问护卫在哪儿看见的。 严梦舟从来只吩咐护卫做事,不许他多问,是以,护卫只知道他们在找人,不知要找的是谁,未能阻拦下那小孩。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