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很讨厌显眼,小声咕哝着不想念。他拖拉地从位置上起身,好说歹说才挪到了讲台。台子附近有扩音,明扬走到投影仪前一看,瞪着眼道:“这写得啥啊。” 全班在这声疑问中狂笑,英语老师无奈地指了指作文说:“终于自己都看不懂了是吧? “失误,”明扬挠挠头,“dear嘛,dear,刚才是失误。” 他咳了咳,沉稳地念了起来。 想必在各位的人生中,总能碰上几次惊艳人生的时刻。 或许是看向窗外时正好飞过的大雁,或许是路过转角身边的店铺突然播了一首歌,或许是坐过站阴差阳错来到了一处世外桃源……但有一点几乎是必然的,自己的身份十有八九是过客。 无法留住,所以格外美丽。 因为三大组的第一扇窗户旁没人坐,损坏的窗帘才迟迟没有报修,无法全部拉起来。大早上的英语课,晨光从窗帘透过,一半留给了窗边的绿萝,一半留给了明扬的光影。大半窗帘紧闭着,使男生的身体虚幻而模糊起来。 干净的校服,温润的眉眼,标准到让人怀疑耳朵的美音。 读完后,低垂的眼睛向上抬,无法聚焦地看向后黑板某处。那眼神缓慢而迷茫,好像随时能被阳光刺穿。 又是这样。 沈家骏想。 又是这样锈迹斑斑的眼神。 “沈儿啊,”老师都懒得念全名了,“听到了吗?英语不是只有‘there is’这一个句式啊,而且你好歹根据单复数变一下系动词行吗,复数也用is让为师非常挫败。” “你俩下了课到我办公室来。” 英语老师是一个很有个性的人,五十多了,俊逸中学的元老。学校的英语班子她出力了一大半,就连校领导都要敬她几分。到了这个岁数,能教几个班就教几个,往往是教务办排课,她直接提要求就行。 到今年这届,她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只教理实,文实都没教,对每个学生都了如指掌。沈家骏和明扬一下课就叹气,在胡老师面前他们还敢嬉皮笑脸的,在英语老师身后跟着,又怕又敬,屁都不放一个。 “瞧给你们吓的,”英语老师咯咯咯地笑,“坐。” “站着就行,”两个男生异口同声,“咱站着。” 英语老师叫坐不成,只好拿了糖让他俩放松放松:“你俩高一也是我带的,一直都想叫你俩一起来。这想法我成型很久了,但你俩好像一直坐得太远,也不方便。” “是这样,我这准备了一沓练习纸,厚的沈家骏用,薄的明扬用。每次的英语作文,沈家骏都抄一份明扬的,边抄边记,而抄下来的就借给明扬垫练习纸,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