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宫女大着胆子抬起头。 听竹瞥了她眼,“你叫什么名字?” 闻言, 宫女依旧躬身回道:“奴婢名唤舟舟, 烟雨行舟的舟。” 沈榆感受到了这行宫的清风袭人,随即就进了内屋, 里头摆设十分整洁清雅,四周环境也?十分安静,比起宫里那个?燥热气候的确天差地别。 本来也?没?有?带多少东西?,整理起来也?费不了多大功夫,但一路乏累,她还是先让人打水沐浴然后再去给皇后请安。 庭院里已经打扫的十分干净,但因为听竹说不许摆放有?气味的花草,于是几个?宫人都只?能重新将那些花花草草挪走。 “听说这兰贵人也?是宫女出身,还颇受皇上?宠爱,刚刚这一瞧果真似画中仙子一样?。”一个?宫女压低声音感慨道。 另一人小心抚平院中泥土,又看了看舟舟的方向?,“我觉得舟舟姐也?不差呀,说不准万一这回也?能被皇上?看中,那可就真的飞上?枝头当了娘娘。” 而?那个?舟舟只?是笑而?不语,低头看着满手泥泞,逐渐下意识握紧,同样?都是宫女,别人可以?的为什么自己不可以?。 待沐浴更衣完,沈榆收到了皇后派人传来的消息,说是大家都一路劳累,今日就不必过去请安,先各自休息。 此时?傍晚已至,天边最后一抹霞光也?即将消失,周遭万籁俱寂格外宁静。 沈榆随便吃了些东西?就让人撤了下去,别说绪昭容,这一路颠的她都头晕。 皇后哪是怕她们?劳累,分明?是想息事宁人,让大家都消消气,不要把?绪昭容的事闹大了,到时?候里外不是人的还得是皇后自己。 随着夜深露重,行宫的晚上?凉爽,偶尔还能听见几声鸟叫,听竹端着一些当季水果进来,一边又正?声道:“刚刚皇上?和绪昭容已经到了,不过皇上?哪也?没?去。” 按道理这第一晚应该是去皇后那,不过这对帝后之间的关系沈榆也?摸不透,因为皇后看起来就是一个?真心贤德大度的正?宫,丝毫不会因为妃嫔受宠而?争风吃醋,这一点她也?有?过质疑,但她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很多时?候人的情绪可以?隐藏,但下意识反应却隐藏不了。 每当听到绪昭容被惯着时?,饶是贤妃都无法回回波澜不惊,可皇后的脸上?只?有?平静,如果真的在意一个?人,肌肉反应也?是会有?下意识触动,皇后却只?想着做中间人,谁也?不得罪。 皇后甚至连六宫之权也?不在乎,在没?有?子嗣的情况下,面对贤妃和德妃的虎视眈眈,她没?有?任何巩固自己在宫中权力的行为,反而?一直都在拱手相让。 要么这就是个?玩弄权术的能手,要么就是真的不在意,或者志不在此。 “这行宫的确是个?好地方,若能日日都这么安静也?好。”她靠在榻上?翻着书。 听竹看了看外头,“可是有?些人的心却是静不下来。” “不如奴婢与行宫管事说一声,将外头那帮奴才全换了。” 低头认真看着筋脉图,沈榆语气平静,“人有?鸿鹄之志,我岂能挡了人家的路。” 换作以?往听竹可能还会劝解,但此时?只?是低笑一声,不再多言。 一路下来沈榆的确困倦,没?有?看多久就熄烛歇下,纵然出了宫,可皇后还在,每日的晨省还是不能少。 只?是不知睡了多久,外头隐隐约约有?什么声响,却见外头火光四起,还有?一些隐隐约约说话声,她睡眼惺忪的揉了揉额心,大半夜的还要让人加班。 披上?斗篷,她打开房门出去,却见好些个?太监嬷嬷举着火把?在庭院里搜着什么,风风火火的不知道还以?为进了刺客,只?是手上?拿着的却是类似于捕蛇的网兜。 “主子。” 见她被吵醒,听竹立马就走了过来,“刚刚有?人说绪昭容的院子里出现?了毒蛇,绪昭容当场被吓晕,太医还在施针救治,所以?皇后娘娘下旨让人连夜在行宫四周搜寻一番,免得还藏着什么毒蛇咬着人。” “……” 沈榆只?是闭上?眼,并未说什么。 许是知道这静月苑住的是宠妃,那领头太监连忙就走了过来,点头哈腰的举着火把?,“奴才叩见兰贵人,是皇后娘娘责令奴才们?立即搜查,免得又冒出一条蛇惊扰了各位主子,您放心,奴才这就让他们?动静小点,绝对不叨扰您歇息。” 眼看着玉淑仪那边也?是火光四起,怕是如今整个?行宫都在搜查,沈榆看了听竹一眼,后者立即递给太监一个?荷包。 后者忙不迭接了过去,嘴角差点咧到耳后根,果然这宫里头来的娘娘出手就是大方,哪像他们?平时?待在这行宫里半点赏赐都讨不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