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今天还来?” “如今喜欢了。” 手中一凉,容淮安发觉是她的手,他猜测着小姑娘是想如此安慰他转移话题,却忽略了自己的手更凉这回事。 他勾唇笑了笑,没挑明,攥紧她的手给她暖着。 他记得上次和谢明蕴晚上出去到长街,在摊贩前给她画孔明灯,又给她编花环的时候,那时长街人声鼎沸,周围有不少的人,他却头一次不觉得烦,身边的小姑娘支着脑袋看着他,静静地陪在身侧,他便也难得静下来,享受起那样的喧嚣烟火。 两人一时站在廊下没吭声,静静地享受起这样的静谧。 须臾,容淮安回过神,拉着她往屋里走。 “干什么?” “站在外面你想冻死?” 容淮安扯着她进了屋子,谢明蕴四处扫了一眼,跟着他落座。 容淮安抬手续了两杯茶,一盏递给了她。 “暖暖。” 谢明蕴接过去,轻轻喝了一口,顿时那暖意顺着传到指尖。 她舒服地眯了眯眼。 “这画舫是容家的?” “不是,是我母亲留下的。” 他从十五岁回来,便很少动容家的东西了。 “那天你入宫,谁告诉你我去见了季絮?” 容淮安昨日回去想了又想,知道这事的只有容家几个人,太子和皇后也是不知道的,平白无故的谢明蕴怎么知道他去‘商议亲事’了? “我入宫碰到侯夫人了。” 谢明蕴眨眨眼。 容淮安端着茶盏的手微微动了动。 “谁? 楚姨?” “嗯,她本来也不知道你去做什么了,后来问了下人,下人说你去在商议亲事。” 下人? 容淮安更皱眉。 如果说侯夫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一个下人怎么会知道? 他心中思索着,又问。 “楚姨怎么会入宫?” 自那一年二弟病逝,她素日无事就在小佛堂念经,可许久没怎么出来了。 “说是皇太后喊她入宫的。” 皇太后和容家又不熟,平白无故喊她入宫做什么? 容淮安心中思绪万千,面上不动声色地点头。 “原是如此。” 他心中猜测着这事多半不简单,打算回去吩咐人去查一查,刚要岔开话题和谢明蕴聊起别的,忽然外面听见一声熟悉的张扬声。 “这破花到底什么时候开?” “晚上呢,四皇子得再等等。” “等什么等,本殿下这些天都快倒霉透了,好不容易休假出来玩一玩,若不是这破花有传闻什么能许愿的本事,本殿下还犯得着大冬天出来受冻?” 不耐烦的声音再次响起。 容淮安与谢明蕴对视一眼。 “是谢明哲?” 他轻轻点头。 谢明蕴没忍住扑哧一笑。 没想到谢明哲还信这些东西。 “要不是谢明蕴这女人在宫宴上说那几句话,也没这破事让父皇恼了我,现在禁卫军的统领权不给我就算了,还数落了我一顿,这个贱人。” 谢明哲的声音远远传来,谢明蕴忽然就笑不出来了。 这怎么出来游个湖,谢明哲也这么恨她? 容淮安微微蹙眉,显然不大高兴。 “等本殿下拜了秋鲤花转运,回去要这个贱人好看。” 他一口一个贱人,谢明蕴还没说话,容淮安忽然站了起来。 “做什么?” 谢明蕴站起身,心中却已经在盘算着怎么收拾谢明哲了。 但她想的是好歹要等画舫靠岸,容淮安却瞧了一眼外面数九寒天的秋鲤湖,觉得这地方正好。 “如果说拜秋鲤花许愿,在湖里拜是不是更虔诚些?” 他扬眉问谢明蕴。 谢明蕴顿时就乐了。 两人一起出了画舫,瞧见对面谢明哲的画舫离他们不远,他正站在画舫边气的大骂,还没注意到这边站着的两个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