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因是农户赶在外面散养的白鹅不见了,等找到时,白鹅颈部一道豁口,一口肉也没少,只是放了全身的血。第二日,又少了一只鹅,也是以同样的方式放血而亡。 那伤口一看便是人为用利器割断的,农户气急败坏,发誓要找到那偷鹅的贼,于是喊上了全村的伙计,带着棍棒一起去逮贼。 出事就出在这上头了。 几个去逮贼的大小伙子气势汹汹的去了,却一个个风言风语的回来了,说什么山上也夜里有吃人的妖怪,是个小姑娘,脸比月亮还要苍白,嘴唇比血还要红,抓着白鹅的脖子,生饮鲜血,还长着一对白森森的獠牙。 那几个小伙子恍惚了约有一整天。 芙蕖一听便知道是姚氏那小女儿放出来吓人了,白合存上京竟然还把她带在身边。 那女儿是个关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丫头,活到十一岁,连生人都没见过。 翌日清晨,芙蕖在村里外面的大树下,找到几个凑在一起纳鞋底的妇人,她们最能聊这些稀奇古怪的闲话,芙蕖捧着一筐果干混进去,不消半个时辰,就套出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他们在扬州城郊外那偏贵人的别庄附近转悠,那个女孩露面是在一条竹林小道中。 芙蕖不知自己到的算不算及时,与银花照夜楼那群杀手抢人,可不轻松。她能打听到的,人家一定也能打听到。芙蕖趁夜,往郊外的竹林小道上寻去。 又是一个满月夜。 芙蕖骑马在泥土路上仔细查探,勒马停下时,面前缓缓落下一片竹叶,打着旋儿,无风自动。 伸手接了这片竹叶,芙蕖借着月色,仰头看去。 高高的竹节上,有漫天无数的竹叶,正脱离了竹竿,纷纷扬扬似雪片似的,飘落下来。 对银花照夜楼稍微了解一二的人,便会知晓他们这是在警告行人,莫要靠近。 芙蕖霎时心凉了半截,不理会什么警告,纵马便冲了进去。 风声过耳。 芙蕖伏在马背上,不受控制的想起了幼年往事。 白合存年轻的时候,也是胖胖的,圆滚滚的身体,芙蕖印象中与父亲极少亲近,父亲似乎更喜欢母亲,每次到她们娘两的房中时,都很嫌弃小芙蕖碍事。 芙蕖从小生的一颗七窍玲珑的心思,知道自己遭人嫌,便怯怯的不往前去凑,心里越发的不喜欢这个和她抢娘亲的爹爹。 娘亲过世之后,白合存也没有对她有很多关爱,芙蕖悄悄快哭晕在自己的房间里,一连几天不吃不喝,也不见自己父亲来关照一句。 所以,芙蕖从不承认那个扬州的家,那个仅剩的亲人与自己有什么牵绊。 可是他现在马上就要死了。 至少应该见最后一面吧。 芙蕖凭借直觉,嗅着最浓的杀意,在竹林中横冲直撞乱跑。 当银花照夜楼的杀手悄无声息的从上方落下试图控制住她时,芙蕖便知人应当就在此处不远,而且还活着。 芙蕖手中攒了一把竹叶,在马背上仰身避过偷袭,竹叶似刀向四面八方绽开了花。 刺客用刀锋来挡,竟迸发出火光,震的刀身嗡鸣发颤。 芙蕖马不停蹄,人已经掠了过去。 刺客们回过神,蜂拥追来上来。 芙蕖利落的窜出了竹林,上了另一侧的山路,便见白合存一脸是血,正从灌木中扑出来,倒在她的马蹄下。 一把刀追着白合存的后心刺来。 另一把刀半空中横过,架住了致命一刀。 那两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