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的人,温鲤慢慢松懈下来,她握住郑嘉珣的手腕,有些急切地问:“陈鹤征呢?他还发着烧,而且……” “而且,躁郁症也有发作的趋势。”有人冷冰冰地接了一句。 这道声音让温鲤身形一僵。 私立医院的vip病房,开间很宽敞,陈鹤迎坐在长沙发上,长腿翘着,膝盖上搁着文件夹,还有病房配备的ipad。 “当街打人,拿相机砸人脑袋的事儿,全被拍了下来,”陈鹤迎面无表情,“拜你所赐,真他妈干得漂亮!” 郑嘉珣皱眉,“温鲤和陈鹤征一样,都是受害者,你不能把责任都推到她头上!” 陈鹤迎没说话,扬手一扔,文件夹摔在温鲤面前。 文件夹并不厚重,落地分明无声,温鲤却觉得重若千斤。 她伸手过去,捡起来,翻看着。里头涉及的东西,许多她都看不懂,但是,她认出两个名字—— 叶清时、梁竞。 姓梁,难道…… “叶清时,你的老熟人,不用我多介绍。”陈鹤迎说,“梁竞这名字你可能没听过,但是,他的独生子——” 温鲤下意识的,“梁昭辉。” 陈鹤迎旋了旋食指上的戒指,“阿征送梁昭辉去坐牢,让他没办法被保出来,而梁竞想让阿征去死,刚好,叶清时也有同样的想法。姓梁的,姓叶的,还有一小部分唐和的竞争对手,三方势力,一拍即合。” 温鲤脸色发白,倏忽之间,她明白了蒋瑜桉的话—— 背后的那些人,他们想毁的不是你,或者说,不仅仅是你。 “你只是个引子,”陈鹤迎带着戒指的食指,朝温鲤一点,“或者说,一个契机,他们真正的目标是阿征。他们知道,只要攻击你,陈鹤征一定会跳出来,因为他爱你,到了不顾一切的地步,五年前就是这样。” 病房里明明很暖和,温鲤却觉得冷,单薄的背影在发抖。 郑嘉珣看不下去,出声提醒,“别说了。” 陈鹤迎很淡地笑,“他们想让阿征死,或者,毁了他,让他身败名裂,让东诚这家公司,再也做不起来,变成一个笑话。如你所见,他们就要成功了。” “东诚。” 温鲤重复着这个名字,一瞬间,眼里几乎有水光。 不久之前,陈鹤征踌躇满志,深夜专门来见她,同她说东诚的规划,用指尖在她手心的位置,一笔一划地写下—— “东诚——‘东’取自我姓氏的一部分,‘诚’则代表忠诚。” “等公司走上正轨,你愿不愿意把合约签到我这里?收下这份来自陈鹤征的忠诚?” …… 他到临城出差,自降身价,去应酬,去社交,不停地见人,喝数不清的酒,都是为了东诚,也是为了给温鲤一个更安稳的未来。 他不希望温鲤受困于任何人,包括陈鹤迎,他竭尽所能,成为她的依靠。 那些人,叶清时、梁竞,还有温鲤叫不出名字的宵小,他们把陈鹤征的心意当成弱点,把他的爱情变成伤口,要陈鹤征尝一尝最疼的滋味。 爱一个人那么难,害一个人,却变得好容易。 为什么会这样…… “你现在丑闻缠身,按常理,三年之内都接不到好项目。”陈鹤迎低头,单手揉了揉后颈,云淡风轻的语气,“可陈鹤征鬼迷心窍,执意要保你。东诚是新公司,起步本就艰难,签了你,相当于自砸招牌,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温鲤抖得实在太厉害,郑嘉珣倒了杯热水,递给她,温鲤没接,只说:“拿着相机的那些人,不全是记者,对不对?” 记者不会淋她一身的水,还有难闻的味道。 陈鹤迎点头,“他们知道阿征的情绪有问题,就是为了让他失控。” 一招一招,循序渐进,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都是布置好的。 最阴损的套路,全都拿出来,也都用上了。 这个冬天,是不是来得太早了? 温鲤恍惚想着,不然,为什么会这么冷。 外面已经下雪了吧,是不是有一个白茫茫的落寞的世界? 心里堆积了太多的难过,偏偏哭不出来,温鲤咬着唇,咬到唇色煞白。 郑嘉珣那么飒的一个人,都不知所措了,只能坐在温鲤身边,离她近一点。 病房里安静了,好一会儿,无人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递过去。 突然,一声闷响,有人推开门板闯进来,脚步很急,落地也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