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醉到不省人事连鞋子都要乱丢的地步。” 话里句句带刺。 温鲤无意识地握了握拳,指甲扣着掌心,她尽量心平气和地与他沟通:“那枚纽扣吊坠,对我来说很重要,叶老师能不能把它还给我?” “我可以还给你,”叶清时应得很痛快,话音却一转,“不过,要当面还。明天傍晚六点,我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可以用来见你,具体地址,助理会整理成文字消息发给你。你要准时,我不喜欢和擅长迟到的人碰面。” 温鲤忽然觉得心累,有些唐突地问他:“叶清时,你是不是喜欢我?” 这话一出,电话那端骤然安静。 紧接着,叶清时似乎觉得这问题很好笑,反问:“温鲤,你没有自知之明吗?” “正因为我有,我才会疑惑,叶老师为什么非要见我一面?”温鲤慢慢地说,“难道是因为喜欢我吗?喜欢到甘愿成为我和陈鹤征之间的‘第三者’?” 她鲜少这样尖刻,语气有些不自然。 叶清时听出其中微妙的地方,“你和陈鹤征之间?看来大名鼎鼎的唐和少爷,真的被你追到手了?” “没错,我处心积虑、挖空心思,就是要得到一个陈鹤征。”温鲤说,“我把能使的手段都使上了,过程十分不堪,我这样一个人,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叶老师另眼相待呢?” 那头一直静默,无人作声。 温鲤继续说:“我记得很清楚,当年,叶老师亲口对我说过,你之所以帮我,是为了弥补遗憾,给自己一份慰藉。如果我的理解没有出错,在叶老师眼里,我应该只是一个替身,代替了另外一个让你觉得遗憾的女人……” “你从来不是替身,温鲤,让我觉得遗憾的人,我想帮助的人,从来都是你,只有你。” 心口倏地一颤,好似失重。 温鲤惊讶到有些愕然,喃喃:“怎么可能……” 叶清时大概真的喝了太多的酒,倾诉欲空前高涨。 他坐在黑色慕尚的后排,车辆行驶时轻微的动荡,让他加倍昏沉,索性说个清楚:“在你看来,我们第一次见面,是飓风卫视的那次台庆,对不对?不是的,温鲤,我第一次见你是在七年前。” * 七年前,温鲤和陈鹤征还在读大学,尚未分手。 叶清时比他们大了几岁,在政大读研,跟随导师来桐大参加学术论坛的开幕式。仪式结束,几位泰斗在主席台下亲切会晤,他觉得无趣,伺机离开,七扭八拐地来到一处室外球场。 场地面积不大,几个少年奔跑着挥汗如雨,其中一个格外出挑,高、瘦,强劲而清晰的腰线,一股子倨傲气息,带球进攻时动作迅猛,每一寸棱角都锋利。 小女生最喜欢的那一款。 看台上的女生的确全都盯着他,手机设为连拍模式,快门声响不不停,他听见她们叫他阿征。 那时候,叶清时还不知道所谓的“唐和少爷”。 名叫阿征的少年投进一个三分,人群一阵喝彩,他大概玩够了,将篮球丢给同伴,懒洋洋地跟人击掌,之后,从场上退下来。 好几个女生围上去,给他送水递毛巾。阿征没接,瘦高的身形越过她们,径自走到看台的一处角落。 叶清时的目光随之移过去,这才发现,那边还有一个女孩子。 格子短裙,白衬衫,长发梳成马尾,又干净又清爽。 她视乎觉察到什么,转头,朝叶清时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叶清时没动,与她有片刻的四目相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