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得实在迅速,电光火石见,根本来不及做出其他反应。 香槟泡沫覆盖视线的间隙,温鲤瞄见那人脖子上带着古巴链,手背的位置刺日式达摩,纹路不算精美,反倒显出凶悍和狰狞。 与此同时,温鲤终于想起来,她为什么会觉得一米九眼熟了。 昭辉,梁昭辉。 一米九的名字。 他曾是江应霖最好的兄弟。 陈鹤征出事之后,江应霖判了重刑,梁昭辉因为其他案子,也被送了进去,不过,他不算严重,只判了两年,很快就出来,继续花天酒地胡作非为。 然后,夜场里买醉玩乐,居然又撞见了温鲤,梁昭辉一眼就认出她。 好几年过去了,小姑娘没怎么变,像个没用的兔子。 她倒活得潇洒,坑害了江应霖之后,居然还能甜甜蜜蜜地谈个恋爱。 凭什么呢。 新仇旧恨瞬间涌上来,梁昭辉咬牙,恨得眼白发红。 梁昭辉一直替江应霖不值,就为了这么一个小东西,搭进去后半辈子,太蠢了,不划算。 他没能耐去找陈鹤征,有陈鹤征在的场子他根本不敢露面。那个眼神锋利的年轻男人,比他狠,比他有魄力,也比他拥有更多的倚仗和权势。 梁昭辉知道,找陈鹤征的麻烦,就是找死。他跟江应霖的兄弟情,还没深刻到能豁上性命的地步 但是,对付温鲤,这么一个小姑娘,多简单。 随便欺负一下,她就会生不如死,之前的旧账,一笔勾销。 而且,梁昭辉半个月前就订好了机票,明天下午的航班,出国。家里花了大价钱,送他出去留学。 临走前,好好痛快一回,然后转头奔向繁华世界,再想找到他,就没那么容易了。 就当是陈鹤征给他践行,送他一份美味的柔软的告别礼。 梁昭辉越想越得意,浑身发热,燥得不行。 他故意激了卓屿一句,卓屿气得摔杯子,坐到离他更远的地方。角落里只剩梁昭辉一个人,趁大家都不在意,他跟在温鲤身后,离开包厢,顺手从冰桶里拿了瓶香槟。 一边走,一边晃动瓶身,细碎的水流撞击声被电音掩盖住。像恶鬼的喟叹。 没人知道梁昭辉跟温鲤之间有纠葛,就连温鲤都没能一眼认出他,自然也不会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打什么注意。 夜场再乱,乱不过一个人渣龌龊的心思和手段。 散台上带鸭舌帽的男人是梁昭辉的朋友,他远远看着温鲤的动向,给鸭舌帽拨了通电话。他说他看上个小姑娘,让鸭舌帽帮他拦,鸭舌帽要是有兴趣,也可以让他尝一口。 小姑娘很漂亮,学跳舞的,身段软。 鸭舌帽只当梁昭辉同他说笑,嘻嘻哈哈地应下来,帮他拦住了温鲤。 * 梁昭辉又高又壮,身上一件宽大的牛仔外套。他将单薄瘦小的女孩子圈在臂弯里,用外套挡住,半抱着,一只手绕过去,捂住她的口鼻,让她发不出半点声音。 他力气大得几乎将小姑娘整个提起来,拎着她,挑监控不容易拍到的路线,往夜店的后门走。 梁昭辉常在这里混,保安酒保服务生,他都面熟,只当他在猎艳,没人多管。 温鲤呼吸被限制,心跳失衡。香槟泡沫打湿了她的眼睛,涩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