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椅子往陈鹤征身边凑了凑。 陈鹤征并不看他,只盯着那份蟹酿橙,继续说:“包括这家餐厅,我也不喜欢。可是,在国外的那几年,我想它们想得快疯了,很想再尝一次那种甜到发腻的味道。” 的确是喝醉了,卓屿想,话都说不清楚,既然不喜欢,又怎么会想呢。 卓屿揉了揉鼻梁,大着胆子又往陈鹤征身侧靠了靠,低声问他:“刚刚跟孟荇文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子,你认识啊?什么来头?我怎么没见过。” 桐桉市背景相当的二世祖就那么几个,卓屿都打过交道,这里头属陈鹤征名声最响,所以,陈鹤征一回国卓屿便找机会贴了上来。刚刚那个小姑娘却眼生,不是圈子里的人,既然不是圈子里的,陈鹤征又是怎么认识的? 酒精让思维变得迟缓,陈鹤征没理会卓屿的问话,他慢慢向后,靠着木质座椅的椅背,忽然说:“你听,有歌声。” 包厢的隔音效果很好,卓屿都快把耳朵竖成兔子了,才勉强听到一点旋律,歌词完全听不清,不晓得到底在唱什么。 “《鸿消鲤息》——我写的,为了……” 话没说完,挨着酒柜的位置,有人一阵大笑。 卓屿没好气儿地扔过去一个空杯子:“笑你妈啊!” 话音被打断,陈鹤征没再说下去,他似乎清醒了,眼神不再空旷,找回了平日里的冷淡和傲气,起身说:“我先走了,你们慢用,所有消费我来付。” 卓屿跟着站起来,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说:“我送你吧。” 陈鹤征朝门外走,头都不回,只是抬手晃了晃,示意卓屿不必跟来。 喝了酒,陈鹤征不习惯和外人离得太近,通知家里的司机来接。 司机在陈家做事快二十年,知根知底,很可靠。陈鹤征在电话里说了地址,又让司机带一盒胃药过来。 酒太凉,他喝得又急,这会儿胃疼得直哆嗦,他不想被那些人看出来,才提前离场。 司机将雇主的要求逐一应下。 晚霞尚未消退,天空依然漂亮,陈鹤征站在餐厅前齐整的台阶上仰头看了一会儿。 马路上车流不息,梳着齐耳短发的女孩子和样貌清秀的男生并肩走过来,在斑马线的位置停下,等待信号灯变幻颜色。 两个人应该是同班同学,身上穿着同一款校服,女生先注意到陈鹤征,忍不住回头,多看了他几眼。 一旁的男生警惕觉察,他将书包背在一侧,抬起手,单手按住女孩子的后脑,不许她转来转去地四处乱看。 晚风温暖,轻轻吹过,送来些许话音—— “那个哥哥好帅啊!” “当着我的面儿夸其他人长得帅,你有没有心啊?” “你也太能吃醋了,我就随便看看!” “看我可以,看别人不行!” “真小气!” …… 绿灯亮了,两人一边拌嘴一边缓步穿过斑马线,男生脸色不太好看,与女孩子相握的手却始终没有松开。 陈鹤征长久地注视着两个孩子的背影,渐渐的,竟恍惚起来—— “陈鹤征,你放心,你永远是最好的,就算真的有人比你还好,我也不会承认!我是个不讲原则的裁判,把偏心都给你!” “生气啦?我就打个比方,怎么会有人比你还好呢,肯定不会有啊!” “你怎么那么小气啊!小气鬼,行行行,你是最好的,只有你是最好的,别人都比不上!” …… 他也曾有过那样纯粹的感情,却被辜负了。 * 马路对面的便利店亮起了灯牌,感应门应声打开,陈鹤征走进去,他穿过柜架间狭长的通道,停在某一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