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的年轻男人,腿很长,轮廓偏硬,站在一行西装革履的人中间,众星捧月似的。 雨天昏暗,浮沉不清的光感加深了他的轮廓,本就英俊至极的人,历经几年岁月洗礼,更显倨傲,气场强大得几乎带了侵略性,割裂空间与时光,扑向她。 温鲤几乎喘不过气,她试图叫出某个名字:“陈——” “鹤征!” 一道男声横插进来。 叶清时从电梯的方向快步走来,很亲密地站在温鲤身边,和对面的男人客套寒暄:“好久不见啊鹤征,什么时候回来的?” 陈鹤征扫了叶清时一眼,似乎对这个男人的存在与寒暄毫无兴趣。 他垂眸,盯着温鲤看了半晌,然后伸手到她面前,语调平平地说:“你掉了东西。” 他的手指长而清瘦,此刻握成拳,捡到的东西藏在手心里,外人看不见到底是什么。 叶清时挑了下眉,故意说:“什么东西这么宝贝,还要麻烦陈先生特意还回来?” 雨太大,连空气都是湿润的,温鲤觉得呼吸凝滞,她清了下喉咙,勉强解释:“是一支……” 话没说完,陈鹤征打断她,“你是他手里的木偶吗?做的每一件事都要向他报备解释?” 不加掩饰的嘲讽,温鲤骤然抬头,难以置信地看过去。 气氛有些僵持,叶清时虽然不清楚温鲤和陈鹤征是什么关系,但是,他非常不喜欢两人之间那种纠缠不清的感觉。 于是,叶清时也伸手过去,浅笑着说:“鲤鲤胆子小,陈先生又名声在外,大概是把她吓住了,东西递到眼前都不敢接。不如先给我吧,我替她收下,也替她道声谢。” “我听说叶先生是飓风卫视首屈一指的主持人,语言精妙,风格锐利,独树一帜,镜头下控场播报还不够过瘾,”陈鹤征避开叶清时的手,语气冷淡,“生活里也要处处替人发言吗?知不知道什么叫物归原主?” 陈鹤征丝毫不顾及情面,只差直说一句——要你吃饱了撑的多管闲事! 叶清时鲜少碰见这么扫他面子的,直接被气笑了。 这一笑,不但没缓解,反而让气氛变得更加尴尬。 温鲤周身紧绷,陈鹤征毫不掩饰满身的攻击性,让她十分无措,只想逃开和躲避。 陈鹤征似乎洞悉了她的想法,目光愈发深厉,逼问着:“怎么,我经手的东西,你连接都不敢接,还要让别人代劳?” 陈鹤征身后跟着几名工作人员,各个目不斜视,面无表情,实际上都快让八卦和好奇给淹死了,暗自揣测这小姑娘什么来路,能让陈鹤征抛下一群人,疾步走过来,只为帮她捡东西,之后还这样不依不饶。 气氛僵在这里,温鲤别无选择,她沉默着伸出手,指尖先是碰到陈鹤征手上凸起的关节,触感冰冷,似某种玉石。 这个人好像连骨骼都是冷的,温鲤恍惚地想,凛冽如霜雪,没有半分烟火气。 她一面胡思乱想,一面掌心朝上,摊放在陈鹤征眼前,等待着他将捡来的东西还给她。 陈鹤征的手,手指很长,偏骨感,骨节精巧,几乎能将温鲤的手完全包住,他动了动,有什么东西自指间露出来,在雨中暗淡的天光下发着亮。 一支打火机。 看上去造价不菲。 叶清时不由半眯起眼睛—— 打火机? 温鲤掉的东西是一支打火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