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淡金色的酒液,注入细长颈的玻璃杯里,噼里啪啦,涌起躁动的气泡。 他们的视线终于有了交汇,在杯子里。 蒋也试探性地询问:“吵架了?” “什么?”她皱起眉。 蒋也:“如果是我,不会把女孩一个人丢在异国,天黑也不闻不问。” 她怔了一下。 离开到现在,五个小时,冯时序的确没有找过她。 她心里明白,已经把他踢到出局的边缘。可是,这条事实不能够由别人揭穿,尤其是蒋也。 她辩解:“他有自己的事。”她突然尖锐地反问,“你没有自己的事要做吗?” “有啊,”他散漫地勾起眼角,“找你。” 一拳打在棉花上,简牧晚向他抱以一对白眼,不想再说。挎上包,提着酒杯,换到二楼的露台。天气冷,那里没有人,适合独自捋清思绪。 在冯时序的身上浪费了太多时间,像投资一支股票,沉默成本不断迭高,她已经被套牢,不愿意就此松手。 况且,他的朋友、学校同学、合作同伴,都知道他们关系匪浅,如果她没有取得最终的成果,丢脸的只会是她。 简牧晚举起手机,看向与冯时序的对话框。对话停留在早上,他问她起床没有,出来吃早饭。 “如果我来表白……” 她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无意识地嘟囔正在考虑的方案。 “为什么是你来?” 蒋也的声音冷不丁响在身后。 她吓了一跳,酒杯险些摔倒。 细秀的眉毛竖起,正要骂他,却对上蒋也沉静的目光,几个字,不声不响地噎在喉底。 他坐在对面:“他不够喜欢你。” “你又知道了,”她不耐烦,“你懂什么?” “如果喜欢,他怎么能忍住不说?”他斜倚在围栏上,冰凉,更让人清醒。他轻缓地吐出一口气,“要是我,我要世界各地拉横幅,上面就写——‘我喜欢你’。” 四个字,让她无故地慌张一下,心跳骤然拔速。 很快,她反应过来,这只是一个比方。 她撇了撇嘴:“土死了,学长才不会这样。再说,这怎么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他看着她,仿佛正是对她说:“她心里会知道。” 她拧起眉,没有移开对视的目光,较劲似地反问:“你怎么知道她知道?” 蒋也轻轻地叹了口气。 漆黑的眼底,映着悬在街道头顶的星云,璀璨明亮,让她心悸的亮。 心脏有预兆地开始砰砰作响,呼吸不自主地屏住。 椅子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刺耳声,他靠近她,膝盖轻碰,声音平静:“因为,眼睛是用来看的,嘴是用来说的。” “我会问她,简牧晚,你知不知我喜欢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