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对方却好像认识他,微微一笑,温文儒雅:“全警长,您上错楼层了,这边是主人区,楼下才是宴会厅。” 这人声音好听,也有辨识度,全德栓一下子就想起来了。他整个人僵在那儿,瞬间就醒了酒,汗如雨下。 说来也神奇,那个早该被他忘记、当初也只是一面而过的名字,像条闪电撕破夜空似的,一下子就出现在他脑海里:“任、任平生!” 对方似乎也意外他还记得自己,但那点惊讶连一秒的时间都没做停留:“劳警长费心。” 全德栓舌头吓得都捋不直:“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是人是鬼——” 全德栓话没说完,就看见青年身后的双开木门打开一扇,一个盛装的年轻女子冷着脸走出来,正是今晚的女主角。 对方似乎要说什么,见了全德栓才改口:“任参谋。” 全德栓嘴唇一抖。 青年好似不察,仍旧是温和的笑:“林小姐,给您备下的车就在偏门。” 女子皱眉:“你确定没问题?” “自然,请林小姐放心。祝您此行愉快。” “永远不用再回这个鬼地方,当然愉快。”女人咕哝了声,转身走了。 直到长廊重归安静,在青年的目光再一次覆上来时,全德栓才陡然回神。他脸色铁青,感觉自己知道了什么非常了不得的事情,但又好像什么也不知道。 而比起那一切,面前青年脸上温和平静、好像一切人事冲撞都在他预料之中的神情,才更让全德栓觉得背后寒毛竖立。 “我一直想找机会感谢全警长,没想到今天能在这儿遇上,也是缘分,”青年露出一点遗憾,“可惜今晚凌府府里事忙,我无暇招待,明天一定去警察厅拜访——不知道全警长是否有时间?” 全德栓左思右想也没找着个拒绝的余地,只得硬着头皮点头:“自然,自然。” “那就说好了,”青年粲然一笑,“明天上午9点,我登门——” “你还没完没了了是吧。”一个阴沉沉的声音,突然从青年身后的门缝里响起来。 原来是方才的婚礼女主角匆匆出来时,根本没有关上房门。 全德栓认识这个声音。他心里莫名一抖,顺着阴影抬眼,果然就看见如今凌府的当家人凌骥穿着一身军装里衬和长裤长靴,从门后走出来。 全德栓咽了口唾沫,回想方才两人的对话有没有能被这位当家人抓着把柄的地方。 不等他想完,那人踏出阴影。 借着比青年高一头的身高,凌骥低腰抬手,又像把玩又像威胁地捏住青年后颈。他阴鹜地扫了全德栓一眼,然后对没丝毫挣扎的青年开口:“进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