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计而狼狈撤离,折损两位长老与一隻公狼。今晚,我军必须釐清过程,以及重新拟定攻城计划。」 伊菲森环视所有人,简约的为今晚的会议开头。 「既然是检讨会,那就从本王开始。」 黎明眼角瞥向风信子,又瞄向白桂,风信子一脸木然,双眼满是血丝。甫才生產完没多久的白桂,脸色煞白,身形憔悴。 「早上雪豹袭击,本王当下以为,若是选择回避,势必会以逃离的方式进行,然而,考量到已十分接近法阵的警戒范围,万一撤离时豹子穷追不捨,那我军就极有可能在撤退分散途中,触动法阵。 再者,若是以用平常咱们狩猎和打仗,轮翻上阵边打边跑,消耗对方气力这种以逸待劳的战术,代价除了刚才本王说的那些,还有,拉长战线的打杀,恐怕是会惊动週遭的生灵,从而暴露我军的行踪。 所以,本王当下才会下就地扑杀令,原是预期速杀速绝。没想到,这雪豹是个用来将接触者转移到另一个空间的媒介。 儘管当时情况突发又缺乏时间多思量,但没考虑到原本应该住在北岭的豹子,居然会出现远在其栖地范围之外,还这么凑巧的埋伏在我军必经的路上,这些疑点,本王当时未想到,是本王的疏失。」 伊菲森说完,全场一片安静。其实,大伙心里都非常清楚,遇袭的第一反应便是反击,接下来解决的最好方式,就是将对方全数歼灭。而这短短的当中,是不会有太多时间思考的。况且,王考虑到不管是撤退还是拉长战线,都会有极高误触法阵的可能,是完全有道理的。 「王,属下对森之隐有个疑问。」欧泊发言道,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他。 「你说。」 坐在左排中间的欧泊,将目光射向坐在锦辉旁的森之隐,语气尖锐的发言道:「森之隐在大军北上前,已先与梟鹰王负责勘查过地形,那为何还会在进入法阵前,就已先中计?」 森之隐翠绿色的双眼迎上欧泊,不疾不徐道:「当时勘查时,并未在岭脚下方圆十里开外发现任何异样。而今日遇袭一事,等到下官与医官察觉异样,出声提醒时,我军已中陷阱——」 「出声提醒?此行你不就是负责给大军带路的吗?怎么没有事先察觉到?」另一个名叫星尘的公狼,高声打断问。 森之隐面不改色正要张嘴回答,一个名叫晴雨的母狼也高声质问道:「雪豹袭击,等我军将其围困,这当中的时间不短,既然已先事先勘查过,当下便应当立即反应此情况为异常!」 黎明见状,忍不住也发言道:「当时下官在袭击脱险后,便一同判断情势——」 话才说一半,拓帕便大声打断道:「你身为医官和术士,术士佈的法阵你怎么可能不了解?冰面上大撤离时,你应该也有另开转移空间的通道,将我军全数转移的能力才是!」 子夜也衝着她道:「还是说医官大人战术向来保守?或是还不敢豁出性命与狼族同进退?」 「你们内斗卸责够了没有?以往都是私下暗斗,现在倒好了啊!摆到本王面前斗!」 伊菲森怒拍几案,倏地站起身愤怒的咆哮道: 「斗斗斗!就知道窝里斗!公的争权夺利,母的邀宠献媚!这般会斗,早上猛虎豹子野猿在时,怎么就不去斗!只会事后在这里推责諉駡!你们说自己是不是只会光吃肉的狗!」 在狼王的雷霆盛怒之下,帐里空气灼热的发烫,所有的狼惊恐地垂首伏案,只听王继续吼道: 「疾风被虎掌摑击,在虎口下身首异处;流星被豹子扑咬,开肠破肚;风玉子被雪猿当场捶毙! 三条性命换回我军全员安全撤离,本王今晚开检讨会,不是要听你们在这里互骂推责!而是要找出为何会中计败北,和攻城的下一步计划! 你们还要是这般狗眼睛羊肚肠,如何对得起过去到现在牺牲的族狼?还是都忘了流亡天涯的耻辱? 遇上事情,就只会对自家狼逞兇斗狠!什么时候才会为了全族更长远的利益和繁荣做出明智的言行! 你们的狼子野心,都去哪里了!」 空气灼热的让呼吸几乎停滞,一片死静中,只听见狼王急剧的呼气声。 「狼王息怒,属下在明天中午时分,会主持会议,与眾狼族拟出攻城的方案,届时再回报,请王做定夺。」 锦辉打破令人窒息的空气说,只听见狼王怒甩衣袖,大步跨出帐里的声响。 挨了一顿雷霆震骂的眾狼,才纷纷战竞竞的抬起头。 锦辉起身道:「医官,狼王需要治伤。其馀族狼,继续检讨会。」 「下官领命,即刻就去。」 黎明说完,便带着小九退出帐篷。M.boWuchina.com